平公正。”
台下画师笑浪一层压一层,
“姚陆海。我们看又柳的画无论写意写实,都是当只无愧的第一,你现在连评画的眼光也没了,还不趁早下台。”
“是啊,我看你这水平,还是来年与我们一起参加安狐画赛吧。”
“贤兄说笑,姚陆海恐怕连小画赛也参加不了。”
姚陆海面色铁青,“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姚陆海目光四处追寻,却始终没在人群中找到又柳,不禁破口大骂,“臭娘皮,别让我抓住你。”
说罢,姚陆海两步走到抱画侍童前,一把夺过画卷成一团丢在地上,愤然离开观花台。
马车上的又柳几人乐不可支,“又柳,你这下可名声大噪了,所有画师都得对你感激涕零,终于整了姚陆海那老东西。”
“他德不配位,早该这样。”
卢初酒拍了拍又柳的肩,“还以为你要忍气吞声呢,没想到你下手才是干脆利落。”
李子云与沈宽如在外驾车,李子云听着车内笑声,回身问道:“咱们去哪吃酒?”
又柳掀开车帘,“买了酒去沈宽如院中吧,我正好也想去看一看。”
沈宽如动作一滞,“我那里偏僻,还是去酒楼吧。”
李子云看沈宽如还是想瞒着又柳,戳了戳沈宽如手臂。
卢初酒也探出脑袋,注意到李子云与沈宽如的小动作,“不是偏僻吧,你是不想让我们去。”
“怎么会?”
“那就去你那。”
沈宽如到底没再说什么,马车走远后,躲在树下的大高个看向身边的男人,“爹,咱们要做什么?”
张春虎看了眼瘦了一大圈,眼底都凹陷进去的儿子,攥紧双拳,
“等他们几人醉倒后,将又柳与沈宽如锁在一间屋内,待到入夜后,你去沈府找沈县令。咱们狠狠敲沈家一笔,有了钱你才好找媳妇。”
张有福愣愣点头,“好,我要抱媳妇。”
等树下的两人离开,树影一阵轻微的窸窣,两个黑衣人出现在原地,
“需要解决那对父子吗?”
“不必。你我将计就计,借这次机会成了又柳与沈宽如的婚事。”
“可是,如何确定沈府会娶回又柳?”
“沈卓最好面子,若知道沈宽如与又柳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为了自身脸面,他也会成全两人亲事。”
李子云与沈宽如提着酒走在前面,迎面却跑来一人正巧撞上两人,两人还没说什么,撞人之人便已经跑开。
“没事吧。”
“没事。”
沈宽如领着几人又绕了几个巷口,七拐八拐地终于到了一个小院前。
沈宽如看了眼又柳,垂下眸打开院门,“进来吧。”
看着站着四人都显得拥挤的小院,沈宽如面上有些局促。
“要不,还是去酒楼?”
又柳拿过沈宽如手上的酒瓶,席地而坐,“这样坐着挺好的啊。”
卢初酒坐在又柳身边,“就是,还跑什么,你们两也坐下。”
沈宽如笑起来,李子云推了推沈宽如,让沈宽如在又柳身边坐下。
四个人围坐,没什么讲究,一人抱着一坛酒,卢初酒举坛“来,庆祝又柳画赛夺魁,我画赛第三。”
酒坛一碰,李子云与沈宽如笑道:“恭喜恭喜。”
卢初酒饮酒豪爽,一口酒后又端起酒坛,“再碰一次,今日最大的喜事,又柳智斗姚陆海,大获全胜。”
四人笑起来,沈宽如一边饮酒一边偷瞄又柳,卢初酒与李子云看见沈宽如红透的耳根,相视一眼笑而不语。
话头不知何时引到沈宽如身上,卢初酒指了指书房,“你那间屋里都是书?看不出来啊,还以为你是个潇洒公子哥呢。你都看过吗?”
“那屋子里的书,他都倒背如流了,何止看过。”
卢初酒讶然,“真的假的?”
“你去取书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卢初酒踉跄起身,又柳看着沈宽如的目光亦有惊讶,“你善文?”
沈宽如点头。
“读书人都想考取功名,你没试一试?”
沈宽如饮了一口酒,“没必要。”
又柳看着沈宽如,“因为沈县令?”
沈宽如动作一顿,沉默。
“何必因为沈县令不信你,便让信你之人和你自己失望。我识得的人里,你是为数不多的读书人呢。”
沈宽如放下酒坛,“你想让我考取功名?”
“不是我想,是你想。你如今生活拮据,也不忘走到哪都带着这些书,你若不考恐怕会辜负自己。”
沈宽如笑了笑,“那我不是成全了我爹。”
又柳伸直用力戳了戳沈宽如手臂,
“做什么,怪疼的。”
“那就为了不成全你爹,让自己遗憾终生?说句不好听的,沈县令身强体健,等沈县令没力气与你斗了,你也三道不惑之年了。”
沈宽如朗声笑起来,“你真敢说。”
“是事实吧?”
“是。”沈宽如目光落在又柳脸颊,没忍住上手捏了捏,“我会好好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