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于佛门清净地满心污浊,你才该受果报。”
姚陆海转向围观众人,“诸位,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们平日看到的又柳其实是个女扮男装的人,她这些日子一直住在神尘的僧房内,你们若不信,咱们一起去后山院瞧瞧。”
说着,姚陆海便冲向后山院。
神观这才发觉,齐敬早已经溜了。
后山院内,又柳听见隔壁窸窣的动静,以为是神尘回来,迎面撞上来抓人的齐敬。
“你在法师房中做什么?”
“你怎么不在神尘房中。”
又柳不解他的意思,慧可匆匆跑来,看见院中的不速之客,挡在又柳身前,“你为何跑来我师兄的院中?”
齐敬也不管别的了,冲到又柳身前,准备闯进她屋内,找不到她与神尘同居一室的证据,他便造出证据。
又柳和慧可拦住齐敬,好在薛椋泓曾教又柳那些防身的手段起了用处。
又柳使巧劲将人绊在地上没一阵,姚陆海便带着香客们赶到后山院中。
又柳见状,抱着慧可摔在地上,“齐敬,你当日与姚陆海联合偷盗我画作不说,如今追到山上欲毁我画作,你是何居心。”
“这两人就是嫉妒他人才华,怀恨在心,来报复的吧。”
有围观的香客小声道。
齐敬和姚陆海听见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气急,“你们莫听她一面之词。她一个女人女扮男装,住在这里是为何,你们也不......”
又柳打断姚陆海的话,“诸位,此事我确有隐瞒。我来云台寺恰巧没了厢房,为了避免有像姚齐那两人一般的人多思,我才做了男子打扮。不想反而惹了麻烦,还请诸位见谅。”
“这算什么?你当时如此考虑也是正常。”有人开口替又柳说话。
神观与神尘进院,神观听着香客们的言语,“此时,是我考量不周。不过又柳女扮男装一事,小僧与寺内长老们也都清楚,是以并不逾矩。”
神观如此说,香客们也没什么好指摘的,三三两两散了。
神观叫来僧人带走姚陆海和齐敬。等人全部散去,他看着院内又柳神尘两人,目光复杂。
“他们是受人指使,可能如此笃定说出来,绝非胡编乱造。一会,又柳住回前院,你也好好反思己过。”
神观走后不久,慧心便来到后山院带又柳去寺内厢房。
这时节,寺内香火鼎盛,厢房是慧心临时收拾了一间置物的耳房。
屋内已经打扫过,又柳铺了床百无聊赖坐在一旁。
住在后山院,既方便找神尘,也方便入夜后等他发病。
神尘原本就有意冷落两人关系,现在住在前院,两人能接触的机会又少了不少。
又柳垂着脸去打水盥漱,只能日后找些机会再住回后山院。
又柳正想着,后颈突然一麻,两眼一黑。
再睁开眼时,又柳眼前是飞驰而过的草坪,耳边是陌生的声音。
“为何不直接在寺内解决?”
“缨王一直注意着这边。若在寺内解决此女,你我就在云台寺等死吧。”
又跑了一段,又柳眼前的景物终于定住,掳走她的人止步放下她。
银光闪过她双眼,又柳本能护住头滚了一圈,铮一声弯刀落在她刚躺过的地面。
又柳撑着地面顺势一滚,回想起神尘发病时教她的无数,她凭本能躲过几刀。
远处传来脚步声,持刀的两人动作突然变快,一侧刀刃险险擦过又柳面颊,另一边的长剑已经直直刺向她心口。
又柳根本无法避开,剑刃即将落在她身上时,又柳突然被人拦腰揽住,护在怀中。
刀剑划破皮肉粘腻声音传来,又柳闻到混合着血腥的檀香。
“法师。”
“嗯。”
神尘淡淡应她,似在宽慰她。
又柳的脑袋被按在神尘怀中,神尘受了伤动作却毫无迟滞,几乎是瞬息之间,又柳听到身后两人坠地的声音。
她没感觉到更重的血腥味,神尘并未下杀手。
阿肆的剑被握在神尘手中,剑尖直指向他,“你是太子的人,太子为何杀她。”
阿肆不语,剑尖一点点迫近他的颈项。
十八按住剑锋,“太子做了能预知后事的怪梦。此女害了太子妃和小殿下。太子因此对她起了杀心。”
又柳愣住,她与太子妃无仇无怨。
剑刃一分分向下压,十八的双手鲜血直流,险些以为他二人今日要丧命于此之时,手上压迫的力道一松。
“事不过三,再有下次,小僧不介意破杀戒。”
回到寺内,神尘送又柳走到耳房。
“多谢法师。”
神尘没离开,止住又柳关门的动作,“拿上包袱。”
又柳目光一亮,盯着神尘。
“住回后山院,师兄那里我明日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