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他主动问:“你是下堂课?”
她否认,“这堂课我和江翼一起的。”
“……”
薛悦上课迟到的习惯竟然一直没改,而且越来越严重——这都快下课了,这还来干嘛。
差点失语的周苏杨抽抽嘴角,催促道:“快去吧。”
在她不得不念念不舍地走掉时,他又想起话头地那般说:“有不开心的事可以跟别人交流一下。”
薛悦霎时愣怔住,表情微妙,步伐介于去与停之间。
她忽然跑回来,立在周苏杨面前说:“我在网上看到你了。”
“公交车那个?”他反问,却不需要答案。
他想到了季淳。
他总是在联想她,没缘由的,有点可笑的将万事万物的线索收束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作为的一个小点上。
周苏杨在准备拍陌生人掏地沟油视频留证时,被季淳的扇脸短视频和引起的相关讨论吸引了注意力,于是地沟油也不管了。
得知自己又火了的季淳:“……第二次了。”
她思考自己是不是自媒体素材库的体质,不然怎么解释总给人家送素材这回事。
周苏杨依然是推荐她出来认领,顺带借势起飞。
季淳垂眼,好似在思考可行性。
她抬头,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和上次一样。
周苏杨总是搞不懂季淳在想什么,拒绝什么,又害怕什么。
朦胧的雾气静悄悄地将她淹没……
“真厉害啊。”薛悦说,她的目光却没落在谈话的对象上,徐徐飘远……仿若言语里的主人公并非周苏杨。
她没再交谈,慢慢走远。
而他继续等待。
周苏杨对薛悦转变态度的缘故是他看到了她的花臂,非墨水文身,而是有点惨的小刀剌胳膊。
磕磕绊绊、重叠反复,一条又一条的新伤口。
周苏杨的中学时期,班上有女同学这样做;他还收到过用别人血写的情书,惊悚且见怪不怪,后面又听说血不够最后用的红墨水。
青春期,无聊、愤懑与痛苦都无处发泄的人。他们要么伤害别人,要么伤害自己。
成年后的人也大差不差吧,混乱、荒谬和无解永远在循环往复,据他的所见所闻,没什么区别和高下之分,不过后者常常“失忆”嘲讽前者。
他还在想,不知道季淳中学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问题”小孩,反正……周苏杨自己可能算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