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附近七公里远的税务所慢慢弄。那里一定会有很傻瓜操作的步骤提示,这可是交钱!
而且,过两天的季淳一定学会了骑单车!
她很有自信。
画作的面积与售卖价格直接相关,不妙的是,也和装裱的成本相关。
创作大画,季淳觉得艰难,现在的她并没有画大画的纸和画板,更没有经验,在家创作的环境某种意义上也是种心理限制。
多重意义上的困难,她只得将画大画的计划推迟到未来。
对了,季淳很想要做自己的作品集,想被更广大的世界看到——但她连简历都没写过。她干过的工作没有到需要到简历的地步——“廉价劳动力”。
心情美好的她点开只来发画的小红书与公众号后台,前者流量了了,新发的画们并不受关注;后者,在她拉黑栾一的后两天,有一条新留言。
不是栾一。
是一位在群展购买了季淳两张作品的收藏者。
他夸奖了她,赞誉了她的对自我情绪的感知与传达,提出了一些发展方向。还有,她认为她最近的画方向有些“偏移”——那些女孩的脸太缺乏特征。
很无聊。
画中少女也许需要更显著的特点。
他指出她从前常画醒目的眼睛,就像自画像里的她一样,尽管模糊,却以尖锐的目光地回以注视向自己的观众。
那些尖锐正从季淳的画中流失,填补的都是无趣。
阅读完来信,季淳的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复杂,她知道这个人说的并没错。
她能把自己的问题说得更清楚——
归根到底,绘画是一种表现手法。它承载着不同的内核,季淳创作的内核是她自身的情绪、感受、念头,是她寻找自我存在与世界关系的方式。而如何用画面表现内在,则牵连着逻辑与美学。
创造自己的逻辑、美学。
没有自我的逻辑与美学,则会让作品看起来“庸俗”、“无趣”。
人的脸也是如此,它是眼睛鼻子嘴或许还有耳朵的组成,可以变形可以简略可以没有,但最好不要无聊。
没有写实能力的季淳一直害怕着对人体的“改变”,深层次里是她对自己不信任、自卑以及抗拒。
她怕被人“纠错”。
季淳又开始烦恼了。
她慢慢走在下了公交的回家路上,沿着街头的红墙,头顶的枯树枝头摇曳。
有人等在路边,亮红的火星在指尖闪烁。
待季淳细看,竟然是栾一。他抽着烟,与外界格格不入的苍白脸庞上,吐出一圈圈烟雾,在空中消散。
非常不协调。
栾一的眉目俊朗而疏离,对世界总是冷冰冰的感觉。
抽烟则是非常臭且苦闷的“人类活动”之一。
另一样会让人变很臭的则是喝酒。
烟,酒,糖,都是最普遍的上瘾物,对健康的危害极大。
他看季淳走近,提前把烟掐灭了,手背在身后,藏着熄灭缺无处可扔的烟头。
他还没开口说话。
季淳说:“我把你拉黑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纸和一个不知道买什么东西送的纸袋子,递给栾一,让他装垃圾。
栾一点头,接过,他没打算详谈被拉黑这点,而是问:“待会一起吃饭吗?”
她摇头,一会,又想到了什么,朝栾一伸手。
“给我一只。”
蓝绿色的香烟在她指间点燃,架势不怎么熟练——刚点上火就有被烟头烫到手指的趋势,但是会。
火星明明灭灭。
对方很惊讶。
等大脑缺氧劲过了,季淳主动说:“职高时候,我经常碰到一个女同学躲在厕所抽烟,有几次都差点被抓到,她教过我几次。”
除了那几次外,季淳倒是从没尝试过,比起烟和酒,她更喜欢甜饮。
他也抽出一只烟来咬着。
没有问话地就俯身找她借火,烟头碰触烟头,自然地,像香烟在接吻。
季淳不免皱起眉头。
“我烦的事很多,有时候总想死。”栾一说。
开车兜风过瘾的江翼远远看到路边上站着两个认过的人,嘴里正吐出雾气。
“那不是那谁嘛,和一个帅哥在转角抽烟呢。”
也看到的周苏杨:“……”
她怎么会抽烟,原来季淳私底下烟酒都来啊?
立时的危机感令他对江翼发问:“我和那个男的,谁比较帅啊?”
江翼答:“迈巴赫比较帅。”
他们靠边减速。
这时,太过耳尖的周苏杨捕捉到季淳好像在说:“会把你放出来的。”
这什么意思?
喜欢的女生太受欢迎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