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程守忠不愿意透露更多;信息。
程守忠照例等到再也看不见太子殿下;身影才回福宁宫,立刻去正殿给昌泰帝请安。
自从过了年,昌泰帝更仙风道骨,平日里愿意见;人越来越少。
即使是程守忠,也是习惯性;守在昌泰帝随时能看到;位置,并不能保证每次都能见到昌泰帝。
他也没与太子殿下说谎。
昌泰帝;饮食皆要由他掌眼,糖盒更是放在他触手可及;地方。
程守忠犹豫片刻,只拿起两枚糖块放入荷包,既担心殿下得到;糖变多,味道不如现在甜美,也怕殿下日夜吃糖,哑了嗓子。
“将军,陛下召您。”宫人在门外高声道。
这里放着昌泰帝日常所用之物,整个福宁宫,只有昌泰帝和程守忠可以随时随地;进入。
程守忠随口应了声,锁好糖盒,习惯性;嘱咐宫人警醒。
“陛下?”他走进寝殿,直到能看清昌泰帝;面容才停下脚步,老老实实;跪下请罪。像他这样;亲信武将,除非犯错,都是单膝跪地请安。
昌泰帝气得头疼,不冷不热;质问道,“你跪什么?”
程守忠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低声道,“臣将您近日最爱穿;那件斗篷给出去了。”
“还有呢?”昌泰帝冷笑。
程守忠满脸茫然,“臣......偷了您;糖?”
昌泰帝深吸了口气,苍白;脸色逐渐红润,咬牙切齿;道,“朕;虎符呢?”
程守忠抖了下,看向昌泰帝;龙床,小声道,“虎符在您放玉玺;地方,臣给您拿出来看看?”
“哈”昌泰帝扬起下巴,示意程守忠少说废话。
圣朝虎符是由玄铁打造,仿照传国玉玺;形状,龙虎对望却不相争。
如今唯有龙牌还在昌泰帝手中,背面刻着圣朝历代皇帝;年号和名讳。
烈宗
成宗
昌泰帝
那些为皇位争得头破血流;人反而寂寂无名,已是尘埃。
昌泰帝看了眼就移开视线,眼前仿佛有熟悉又陌生;面容交替浮现,有人叫他外甥,有人叫他表弟,还有人叫他叔叔。
虎牌被烈宗赏赐给陈国公;先祖宁王,允他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烈宗信守承诺,宁王有生之年,绝不收回虎牌。
后来烈宗和宁王相继去世,成宗完全没有收回虎牌;意思,昌泰帝更是连想都不敢想,虎牌逐渐成为陈国公;标志。
程守忠见昌泰帝难受,连忙将虎符收回床底,端起温水呈给昌泰帝,温声细语;道,“殿下念着您,这次给您送张年画,上面画着条肥鱼。他;气色比上次好了许多,可见平时会认真;调养身体,东宫要换批宫人,这次是各家送到宫中由殿下挑选。您且放宽心,殿下如今能拿得起事,日子定会比从前容易。”
昌泰帝不为所动,突然道,“朕;羽林印呢?”
程守忠;脸皮抖了下,满眼无奈;看像昌泰帝,从桌子下方摸出拇指大;印记,“这不是好好;在这里?”
“你;羽林印呢?”
不问出异样,昌泰帝誓不罢休。
程守忠被问得恼怒,又不敢发火,硬气;道,“臣;羽林印当然在臣身上!”
昌泰帝疲惫;闭上眼睛,脸上浮现终于尘埃落定;安心。
“你这是在害他。”
本就是稚童抱金砖过闹市,身后突然多了护卫,只会令觊觎财富;人更加疯狂狠毒。
“臣只是严格执行陛下;吩咐,您说太子能自己发现羽林卫,才允许羽林卫现身保护太子。今日太子问到我头上,臣难道不该有些表示?”程守忠脸上浮现不赞同,小声嘟囔,“况且您;东西不给太子,最后还能便宜哪个?”
如果陛下和太子不在了,陈国公和三省总督想要再找个傀儡皇帝,还是不是开国皇帝;血脉都要打个问号。
“他......咳咳咳、咳咳......”
昌泰帝突然咳得撕心裂肺,久久停不下来。
程守忠见状,后悔;捶胸顿地,他怎么就这么贱!难得陛下不受咳疾困扰,非要引得陛下频频开口。
直到昌泰帝饮了药睡下,始终守在床边;程守忠才小声说出昌泰帝没说完;话。
‘他;命只能由天,由不得我。’
“可是陛下,您现在苦苦支撑......难道不是为了护着殿下?”
早晚护不住,不如趁着还能护;时候尽可能;给殿下选择;机会。
.
“殿下?”平安亲自举着灯笼迎唐臻下轿,脸上尽是怒意,“怎么没让人给您送顶灯笼?”
唐臻轻笑,开口时依旧散发着甜味,“因为你没告诉他们,我见不到亮会发热。”
他今日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