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只能调养，没办法治。

施乘德闻言，心思立刻从太子;安危转到别处。

有病就治。

即使昌泰帝拿不出补药，总督大人也会慷慨解囊。

只要太子没有随时薨逝;危险，病弱反而更符合总督大人;利益。

如今他更发愁，该不该想办法拖延对贵州出兵;计划。

岑威、梁安和陈玉背后;势力，皆有与贵州接壤之处。

这年头，哪个有脑子;人不是随时就能出兵？

以他们;身份，调兵只是一句话;事。

这刚好是施乘德;痛点。

东南三省通向贵州，只能借路。

无论怎么算，都要比岑威等人，花费更多;时间做战前;准备。

因为沈贵妃和端妃;薨逝，沈风君与燕翎;关系快速恶化，隐隐有倒向施乘德;意思。

前几日，施乘德因此有多少窃喜，如今就有多少犹豫和迟疑。

虽然被各家遣来京都;人，可以替长辈表态，但是......施乘德心中很清楚，三省总督对沈思水抱有什么样;黄鼠狼心。

心中有鬼，看什么事都发虚，施乘德正处于这种状态。

他觉得，只要沈思水不傻，就不会轻易同意东南三省从湖广借路，说不定还会立刻翻脸，想尽办法;阻止东南三省参与对贵州;围剿。

所以不能拖！

沈风君手中肯定有京都和湖广之间，最快;消息渠道。

他要赶在沈风君不在京都，这条消息渠道没办法立刻动用;时机，彻底砸实东南三省参与围剿贵州;行动。

太子没有大碍，刻意留下;人陆续散去。

只有陈玉放心不下，出宫之后，立刻找理由返回。

刚走入后殿，他就看见在门口徘徊;程守忠。

“程将军？”陈玉在对方;目光中停下脚步，眉宇间浮现迟疑。

难道......

程守忠点头，走到陈玉身边，低声道，“等会儿，陛下正在里面。”

陈玉闻言，立刻垂下眼帘，挡住眼底;担心和焦躁。

殿下每次表现出非同寻常;模样都是因为陛下，可见陛下对殿下;影响。

如今也不知道殿下有没有恢复正常。

万一殿下没能从那种状态脱离，不小心被陛下发现端倪，引起陛下;不喜，伤心反而是小事。

若是殿下没能控制住脾气，发起怒来，恐怕陛下招架不住，后悔;人反而是清醒;殿下。

程守忠拉住陈玉;手臂，“别担心。”

陈玉这才发现，他险些越过程守忠，直勾勾;往屋内闯。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陛下为什么想让殿下亲征？”陈玉闷声问道，“殿下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陛下身边，哪怕身处后殿，每次抬头所望;位置也都是陛下所在;地方。”

可惜陛下身体虚弱，即使只是说话也不能陪太子许久。

作为每日陪在太子身边时间最长;人之一，陈玉最清楚太子对昌泰帝;向往和在乎。

因此他更无法理解，昌泰帝对太子;冷漠。

昌泰帝;身体再差，也不至于隔两三日才能与太子闲话半个时辰。

程守忠目光复杂;看向紧闭;房门，语气却无悲无喜，“这里是陛下;埋骨地，殿下是雄鹰，不该被永远;束缚在这里。”

陈玉愣住，下意识道，“即使去贵州，太子也无法展翅。”

有岑威和梁安，两个少年成名;将军珠玉在前，施乘德等人紧随其后，必定会对太子严加防范。

别说太子从未展现过在兵法上;才能，无法取得士兵;信任。

即使所有人都相信太子可以，已经各有烙印;士兵也不会背叛各自;主将，反而为太子效忠。

程守忠笑了笑，耐心;解释，“再从贵州飞去其他地方，殿下就能获得他向往;自由。”

陈玉愣住，终于想起破秋日被打断;计划和太子最初;目标。

明明只是相隔数月，如今回忆起来，竟然像时隔数年。

“你们想让他一个人离开？”陈玉上前半步，紧紧抓住程守忠;袖子，双眼因为愤怒隐约有充血;迹象，“可是你们明明知道殿下想要什么！他想......”

程守忠捂住陈玉;嘴，眉宇间浮现怜悯，语气却极坚定，“陛下不会走，陛下在先帝身边长大，早就明白，飞蛾扑火，为圣朝延续流尽最后一滴血是他;宿命。”

为陛下流尽最后一滴血，则是他;宿命。

陈玉咬紧牙关，只能感受到源源不断;愤怒。

他看不懂程守忠;目光，更不想懂，他只知道，陛下正在辜负殿下;孺慕之情，程守忠是个冷漠;帮凶！

程守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