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回到院里,先回自己房里收拾了一番,遇到丫鬟便说自己摔了一跤。 而后便迫不及待的去和尤老娘说了贾蓉让自己退亲的事。 尤老娘听了,只以为贾蓉对尤二姐有了心思,心中大喜过望。却未曾想,二人已经偷偷搞到了一起。 第二日一早,贾蓉告知了尤氏为尤二姐退婚之事,尤氏也知张家如今落魄,娶不起亲,不想妹妹枯守等待,浪费年华,也同意了。 贾蓉便让自己的小厮壮儿去将张家父子请来。 张家父子和尤老娘一家已有十余年未曾通过音信,如今忽被叫到宁府,也是惊惧不已。 二人被请到了一处偏房里,正想着尤老娘寻二人何事,便见一位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身着蓝色绸衣的英俊男子带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 二人慌忙起身问礼道:“大爷好”。 贾蓉给二人还了礼,道:“尤老娘是我奶奶,世伯称呼我蓉哥儿便好。” 二人连道“不敢。” 贾蓉也不回话,自己到主位上坐了,方道:“世伯不必多礼,先坐。丁香,上茶来。” 等丁香上了茶,贾蓉便慢慢的吃起茶来。 张家父子二人惴惴不安,不知是何事找二人前来,也不敢发问。 贾蓉吃了半盏茶,正色道:“世伯,今日请你前来,乃是为了我二姨的婚事。我二姨如今已到了出嫁的年龄,不知世伯准备何时下聘?家中房舍可已备好?” 张华父子互相看了一眼,如今张家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钱再娶妻呢? 张父只得苦着脸回道:“大爷见谅,小民家里如今没了祖产,只怕不能大肆操办。” 贾蓉故作不悦道:“虽不能大肆操办,但我们这样的人家也不能落了门第,不然说出去恐怕不好看。便是不花上几千两,也要有个几百两才好。” 张父听闻要花几百上千两的银子,脸直拧成了一团。 叹气道:“不怕大爷笑话,别说几百两了,我们家现在怕是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贾蓉皱眉道:“我看世兄年纪也是不小了,难道没个差事做吗?家里怎么会一点钱也没有?若是这样,我如何能放心的将我二姨嫁于你家?” 张华闻言,羞愧的低下了头,张父也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贾蓉叹道:“不知世伯多久可以拿出银子来下聘?总不能让我二姨就一直这般等下去吧?这样别人怎么看我宁府?” 张父沉默良久,知道贾家权势大,也不敢让尤二姐一直等着。 无奈道:“小老儿如今家中落了难,实在无力娶嫁。小老儿愿退回婚书,贵姨可再寻贤夫。” 张华听了一下急了,站起身道:“我不同意。” 却是张华心知自家这个样子,若是退了婚书,以后恐怕再难娶妻。 况且又听说那尤二姐长得貌美,如何肯轻易放手。 至于出不起婚嫁钱,反正有婚书在手,尤二姐也不可能嫁给别人,拖上几年,等尤二姐年龄大了,也不得不嫁过来。 张父害怕贾蓉生气,日后为难张华,起身抽了张华一巴掌。 骂道:“你个不争气的玩意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赶紧给大爷道歉!要不是你平日不长进,家里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吗?” 说着,摁着张华要给贾蓉磕头道歉,张华往日里就是个目无尊长的泼皮,看父亲要动手,反手将张父推了一个趔趄。 贾蓉看张父同意,古时婚姻讲究个父母之言,此事已成了大半,只要再按下张华就好。 斥责道:“世伯将你养这么大,你怎么可对世伯动粗?你这等行为乃是不孝,小心我命人将你拉去送官。” 张华这才反应过来,若是贾家将自己送到衙门,就算父亲为自己说话,恐怕自己要脱层皮。 张父害怕贾蓉真将张华送到官府里去,赶忙道:“大爷不知,我这儿子脾气暴躁,也没什么坏心思,平时里对我也是十分恭敬。” 张华也赶忙给贾蓉磕头道:“求大爷原谅,放过小子一马,小子一时糊涂。” 说完又给父亲磕头道歉,说道:“是儿子刚才一时情急,未过脑子。还望父亲大人原谅。” 贾蓉看张华已经服软,也怕压迫太甚,张华喊出一句“莫欺少年穷”来。 说道:“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本也不愿毁了这门亲事,只是我这样的人家还是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实是没有办法。世伯如今愿意将婚书退还,先前或给过一些定礼,我也不知多少。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世伯拿回去给世兄另寻一门亲事吧。” 张父还未开口,一旁张华听闻退亲能得五十两银子,已经跪地道谢。 心中却盘算着将这银子拿到手后,出去再赌上几天。 张父看儿子已经同意,也松了口气,心中想着回去之后再给儿子另说一门亲事,熟然不知张华已经计划着如何从这里自己这里将钱全都拿走了。 当下,二人便写了一张退婚文书,从贾蓉这里拿了钱,张华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贾蓉也是松了口气,虽贾家的权势,便是不给钱这二人也不敢拒绝。 但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五十两银子做个恶人,平白坏了名声。 当下便让丁香将退婚文书送给尤老娘去,让尤老娘收好。 看着外面熊熊烈日,贾蓉犹豫了一阵,还是放弃了在园中练习射术的计划。 似乎是要将端午时积攒的热量全都释放出来,接下来几日,一天比一天热。 没了空调的贾蓉,只能依靠些冰饮和用井水冰过的瓜果度日,每日也不出去。 除了下午去书房练一个时辰的字,其余的时间则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