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个时辰,门终于打开,孙大夫先出来,后面跟卫母王母。
孙大夫将手清晰干净,将诊金告诉了两人。
王母算了一下对卫母道:“我们一人一半,就是三百五十文。”
卫母不可思议道:“还要我出这钱?我们这受得可是无妄之灾,是为了去要你家媳妇,如今才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我没问你要钱都算好的了,这之后我家老头子没办法下地,你家还得给我家送粮才行。”
王母没想到她竟如此不要脸皮,这人到现在都没进过她家门,要用钱的时候就成她家的了。
王母自然是不愿意,孙大夫洗完手上的药汁回来,见两人还在僵持着,没有一个人给诊金的意思,直言道:“我做大夫的就是靠这吃饭,不是做善事修长生的,诊金汤药费已经算你们便宜的了,若是这想赖下,之后任何事都别来找我。”
孙大夫是北山脚唯一的大夫,不找他,就只能去隔离百里的镇上去请了,那光路费就不少更是得不偿失。
王老三两人之后还需要换药等等,王母狠狠剜了眼卫母,对王小水语气也带着怒意:“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借车,等着在这破地方过夜吗?”
咬着牙将两人的诊金递给了孙大夫。
等车到时,卫母马上带着王父和王小水离开,是一刻都不愿意多待。
卫母对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口,见三妮送宝还愣在原地,“还在这儿待着干嘛,想等着你们老子死吗?还不快去干活,一天天的净会来惹我生气。”
姐妹俩瑟缩着跑回后院,继续整理那间储粮间。
卫宝根过来问卫母:“娘,你们没找到二妮吗?”
卫母冷呵一声:“我都说了那丧门星死在北山上了,王小水那丫头偏要说她在村尾的那院子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想想还是不舒坦,老头子倒下不能干活,王家可还有个在城里做事的儿子,怎么说都得给他们家点赔偿。
卫母在心里盘算着该要都少才能让她不追究今日之事。
而两家都丝毫没有去找卫川要钱的意思,毕竟已经见识过他的厉害,不是撒泼打滚就能如愿的。
——
摊在椅子上缓了许久,卫蔚才算活过来。
她向走到身边的卫川道:“你养的人宠差点嘎掉了,卫川你长这么好看,怎么能如此黑心。”
卫川还能更黑心,将手里提着的扫帚放在她旁边,毫无人性道:“我收留你时,你可是承诺了这院内的打扫都归你,起来吧,履行承诺。”
卫蔚逼出两滴眼泪,伸手抓向卫川的衣服,被轻巧躲开,她手转了个弯拍在自己平坦的胸口,装作虚弱的样子:“卫川,我最最亲爱的川哥,我错了,你最人美心善,让我歇一次吧,好不好?”
“院子什么时候扫好,你什么时候休息。”
留下这一句,卫川拿着钥匙将卫蔚住的客房门给锁上了。
鹦哥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极其狗腿的飞到自己主人肩上,跟着他一同进了屋子。
在渐渐落下的夕阳里,卫蔚凄惨地提着扫帚在院子里一寸一寸扫过。
而室内,鹦哥看了眼卫蔚,便从窗沿飞到了卫川的书桌。
“我最最亲爱的川哥。”
“你与那家伙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这些油腔滑调。”,卫川将手里的册子放下,“我是不是该庆幸你还没学着她偷懒耍滑。”
鹦哥晃了晃脑袋,主人说得都不是什么好词,可为什么它觉得他话里并没有生气的情绪,反而带着笑意。
鹦哥即便在鸟类里聪明异常,可小小的脑袋还是不能理解人类复杂的情感,尤其是惯会伪装的狩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