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笑了:“咱们想到一块了,朕今早一睁眼就想明白了,根本就没什么酒罐子,他就是想让朕去挖土,朕在他院子里挖呀挖呀挖,挖了半天的土,累的腰酸腿疼,回到宫里就睡着了……很久没睡这么香了。” 李世民语气中颇有些赞赏,又有些失落:“因人制宜,不循规蹈矩,不拘泥于药石,却能让人去病身健,有意思,好手段…… 不过这么一来,朕有种被他耍了的感觉。” 魏征笑了:“确实是个妙人,那是否让他进宫给皇后诊治?” 李世民想了想,“他的医道手段,朕倒是不担心,只是……” 魏征明白了:“陛下是顾及他的名声?” 这也是魏征顾虑的,这神医的家世和经历,一听就是有故事的,若不是张生活下来,那张家就被灭门了,而且仇人竟然多达三十多个,这里一定不简单。 更关键的是,之后几个月,三十多个仇人都死了,而且官府还没抓到他动手复仇的证据,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李世民点头:“不忙,朕先让玄甲卫查一查他的底细。” 就在李世民和魏征商量着先查底细再做打算之时,那个即将被李世民调查的对象,正在耐心的听着一个老头的哭诉。 老头叫许三茂,五十多岁的年纪,满脸的皱纹,手上不少皴裂的口子,那都是常年辛苦劳作的痕迹。 许三茂就住在大安坊,算是街坊,此刻他看起来十分委屈,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王赖子的利钱本就高,官府才五分的月利,东西市的收典质的私贷才四分月利…… 王赖子的月利也收五分,跟官府一个样不说,还要典质我家宅院才行,这些我都答应了……” “一贯钱的本钱,五分的月利,我一个月就得给他王赖子五十钱的利钱……” “我送菜,有的大户人家的菜钱是一个月一给,如今不到月底,人家还没给钱,还有的人家也是赊着,如今也没要出来,就是他们都给了,我一个月总共也才能赚一百多钱……” “一家人还得吃喝,付了王赖子的利钱,本就剩不了几个,他还要涨,这是不给咱活路了。” 张生耐心的听许三茂说完,心平气和的说:“许老伯,你是不是想,让王赖子别涨利钱?还是月利五分,对吧?” 许三茂点头:“我求过他两次了,他就是不肯……他说借契里有这么一条,可以第二个月升利,我也不识字,立契的时候请人给看了,也没说有这事……” 张生知道剩下的话一定都是抱怨,听了徒添烦恼,便笑着一挥手,对一旁的郑老六说:“带着老人家先去吃饭,让老伯吃饱了再走。” 许三茂没得着准话,便不肯走:“帮主,啊不,是先生,那王赖子那边……” 张生微笑着说:“三天内,要么王赖子给你个交代,要么我给你个交代。” 郑老六对许三茂说:“这下放心了吧,先生亲口应承了,行了吧,走吧,去吃饭吧。” 许老汉当即喜的眉开眼笑:“帮主,啊,不,是先生,先生说的,他王赖子不敢不听,先生是我许家的恩人,先生的恩情……” 郑老六安排许老汉去吃饭,回来请示:“先生,这件事让谁去办?” 张生想了想,一指守在门口的黄元安:“元安,一会你就去跟王赖子聊聊,只要王赖子同意把许三茂的利降下来,他可以去黄牛那领一个靠前的号,日子嘛,王赖子可以自己挑,长期有效。” 黄元安一直守在门口,这之前一直没说话。 他虽然个子不算高,却是个结实的汉子,一身的腱子肉,只是眼睛有些破相,一眼大一眼小,听张生吩咐,黄元安这才开口:“要我说,跟那王赖子废什么话……” “干脆我揍他一通算了,那小子平日就不是个东西,跟兄弟们以前一样坏,兄弟们早就瞧他不顺眼了,我保证打得他老实,下次让……” 张生狠狠瞪了黄元安一眼:“不行,打打打,你就知道打……” “我说过多少次了,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懂嘛?” “就算是王赖子不是人,也不能随便动粗,要先礼后兵,我跟你们怎么说的?以后不是打打杀杀时代了,帮里兄弟逐渐都转到正经营生上,要洗白了,不能一辈子靠拳头。” 此时的张生,没了跟李世民魏征见面时的谦谦有礼,也不见了问诊看病时的儒雅风度,更不像一个医师,完全一副黑帮扛把子的狠辣模样。 黄元安小声嘟囔了一句:“兄弟们从前都是靠拳头说话,一时转不过来……” 张生冷着脸骂道:“蠢货,你们拳头再硬,有官府硬吗?有朝廷硬吗?有十六卫禁军的刀剑硬吗?咱们以后做正经生意,拳头还是得硬,但你能一直硬吗?外软内硬才是正理,表面必须软,软的更软,才能硬的更硬,只有该软的时候够软,该硬的时候才硬的起来。” 对待不同的手下,张生有着不同的驾驭之道。 比如黄元安这类人,十足的大老粗,四肢很发达,头脑略简单,跟他光讲道理,他未必听的懂,必须要一边骂一边讲,骂的他服服帖帖老老实实,就算他听不懂你的道理,至少能乖乖听话。 果然,张生的大棒加大棒的策略很奏效,黄元安听了连连点头,而且还献上了拙劣的马屁:“有道理,真有道理,帮主,啊不,是先生,先生的想法就是高。” 张生正色对黄元安说:“行了,这件事不用你办了,我另找人了。” 黄元安一听不用自己了,赶紧赔笑:“别呀,您还是让我去吧,我听您
5.套路被皇帝看破了(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