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观道乃是以终南山下楼观为中心的道教宗派,尊尹喜为祖师。 道教传说中,函谷关关令尹喜结草为楼,观星望气,见紫气东来,果然等来了圣人老子,这个故事就是这个楼观道编出来的,当然了,老子给尹喜留下《道德经》五千言,然后西出函谷,化胡为佛的典故,也出自这一派的典籍《老子化胡经》和《老子西升经》等。 既然袁天罡是楼观道的,那么他对茅山宗下狠手,就狠合理了。 北方教派楼观道,害怕上清派也就是茅山宗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痛下杀手,这非常合乎逻辑。 难怪这牛鼻子在怀疑张生是三郎之后,暗中下黑手,下了那么多的套,要置他于死地。 果然同行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啊。 “说回正题吧,那个库头……”张生不想参合到袁天罡的恩怨里,在大唐,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为监守自盗被赶出去,真的与你无关?” 张生严重怀疑,这又是袁天罡给自己玩的无间道,是袁天罡派来监视自己的卧底。 袁天罡看出了张生的心思:“我若监视你,有的是办法,何必弄的这么招摇,你都看出来他是探子了,这种探子还有用吗?” 张生想想也有理,那……如果不是袁天罡的卧底,又是谁派来的呢? 袁天罡看出张生仍旧不信自己,笑着说:“看来老道若不对三清发誓,你是不会信了。” “你就是对灯发誓,我也不信。” 张生道明来意:“我要磁石。” 袁天罡呵呵笑:“我就知道,崔仁师的事,你不会白帮忙的,你一出手,必定有所图,要有回报。” 张生冷笑:“说的我跟锱铢必较的商人一样。” “你不是吗?”袁天罡哈哈一笑:“要那东西干什么?该不会又想弄出什么两千贯一瓶的药吧?” 张生说:“每次都看同一个女人表演,就算主角是波多野解衣,也会有审美疲劳的,所以男人总喜欢新鲜的,同理,同一个戏法看两次就没意思了。” 袁天罡显然不懂这个梗,想了一会,试探着说:“你是不是想说,你这次不讹诈骗钱了?” 张生点头:“我本来就没有讹诈,崔仁师烧掉了我的宅院,那里确实有一百五十瓶药。”这一点,就是到崔仁师死的那一天,张生都会咬死的,否则崔仁师会死不瞑目。 袁天罡又笑了:“还说你不是陶弘景的弟子,陶弘景在《本草经集注》中就曾写,磁石,今南方亦有。其好者,能悬吸针虚连三、四、五为佳。” 张生冷笑:“陶弘景的大作,是个医师都会读吧,我一个行医的,读他的书有什么稀奇的?” 陶弘景正是张生的谣言仙师,而这个谣言的制造者,十有十成就是袁天罡。 袁天罡问:“你怎么知道我有,或是能弄到?” “你难道不炼丹?你炼丹难道不用那东西?” “你要多少?” 张生报了一个数。 袁天罡皱眉:“要这么多,要干什么?” 张生说:“那你就别管了,你只需说能不能弄到,你若弄不到,我另寻别的门路去。” 袁天罡想了想:“这么多,恐怕最快也要一个月。” “好,就一个月。”张生说着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淡漠的补上了一句:“你帮我弄到磁石,崔仁师的事,咱们就算两清了。” 袁天罡无奈的叹气:“你真的要分这么清吗?” 张生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跟别人,或许不用分太清,但是跟你,还是分的清一点好,我可不想被你卖了,还给你数钱。” ============== 长安县户曹刘德骅是个精干老吏,办事效率很高。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打过招呼,刘德骅不像其他官员那样居高临下颐指气使:“好了,办好了。现在你就是大安坊的里长了。” “恭喜里长,以后请里长多多关照了。”张生冷眼看着大安坊的里长叶善。 “不敢不敢。”叶善拘谨的回了一句。 叶善二十岁上下,看起来跟张生年纪相仿,个子比张生略高,身材更清瘦。 刘德骅看着张生:“好了,你的也办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大安坊的坊正了。” 走出长安县衙所在的长寿坊,张生对叶善说:“里长要不要到大安坊视察一番?” 叶善往后退了一步才回道:“不敢,谈不上视察,全凭张兄做主就是。” 叶善似乎很畏惧张生,刚刚在县衙时,就有意躲着张生,说话也十分客气。 但张生不知道,叶善表现出来的客气和畏惧,是发自内心的,还是演的,如果是演的,就得防着这货扮猪吃虎背后使坏。 张生不想拖拖拉拉,更不愿意绕圈圈,他早打定了主意,你若识相,那咱们自然相安无事,如果你不识相,那张生也不介意再背一个嫌疑。 “里长上任,打算如何大展拳脚?”张生看着叶善的眼睛问。 叶善似乎不敢跟张生对视,低着头,拘谨的回答:“今后大安坊的事,还是张兄为主,在下才疏学浅,也不知该怎么做,唯张兄马首是瞻。” 张生没有看出破绽,这玄都观的前任库头,要么说的是真心话,要么就是演技实在太精湛了。 张生点了点头:“别紧张,只要你清静无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叶善似乎听懂了:“道士修行,清静无为是根本,张兄放心。” “你不是被玄都观赶出来了吗?还自称道士?” 叶善一笑,他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很纯粹:“修道之人,首要是道心,只要有一心向道,
56.化胡为佛楼观道(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