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杀了,如今许久都没有人见过我这般狼狈样,两年里你倒是头一个。”很快他否定道,“不,你是第二个,雪尽才是头一个。”
纸鹤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自从二公子死去,大公子顺理继承妖族少主之位后,往日对他落井下石的人全数被他除去,花信那雷厉风行的手段与狠戾神情,傻鸟到现在也不能忘却。
“大大大公子,我什么也没看见,嗷呜……”他快哭了。
花信见状,也不再拿他消遣,“行了,打架输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就算真发生了什么,我杀了我自己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毕竟这傻鸟蠢是蠢了点,但也是他娘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可得护好了。
傻鸟听见花信的保证,一颗悬着的心又放下不少,他扇了扇翅膀,奉承道:“嘿嘿,老鸟我就知道大公子最好了……”
花信嫌弃道:“也不知你这怂样跟谁学的。”
他无聊的坐在凳子上,拨着纸鹤尾巴玩。拨一下,纸鹤身上的银光也跟着闪一下,忽明忽暗。
花信耐心地拨了许久,久到不知过了多久,离天黑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可离天亮又有一段距离,他习惯了寂寞,也耐得住寂寞。
屋外又传来一些响动,细细簌簌,像老鼠传出来的,醒着的人若放宽了耳朵仔细听,或许能听见这微弱的动静。
花信早就看出了这村子的不对劲,他想跟上去瞧瞧,看对方准备玩什么花招。奈何雪尽还没有回来,他不敢跟出去,不然到时候雪尽看见屋里空空就麻烦了。
于是他朝纸鹤尾巴一摁,纸鹤身上仅存的银光消散,屋内顿时彻底陷入黑暗。
屋外人开了门。
花信道:“傻鸟,跟着他。”
纸鹤应了句,随后缩成了蚊虫大小,花信打开窗户,纸鹤顺势钻出去,远远跟在那人的身后。
花信关上窗,重新坐回椅子,等候雪尽回来。
片刻,门再一次开启,花信发现这回开门的是林二的儿子,他眼中逐渐染上趣味,这父子俩又在玩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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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虎等父母睡后,他又偷偷钻了出来,他怀中的两个烤红薯被他一直护着,虽然他的胸口被烫得很难受,但成效颇显,此时两个红薯还热乎呢。
林小虎踩着轻快的步子来到送子庙里,小水饿得挨不住,便睡了过去。
小虎爬上基台,用火折子点燃了香烛,轻轻推搡小水,“小水,醒醒,哥哥给你带吃的来了!”
小水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软乎乎嗓音道:“哥哥。”
“哎!”小虎很开心,因为小水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喊哥哥,可惜自己能陪妹妹的时间很少,小虎不能教她太多话,小水到现在也只会喊哥哥,若实在饿极了也会喊饿。
他小心剥开红薯,一点一点喂妹妹吃,等吃完一个红薯,小水就饱了,小虎三下五除二吃完另一个红薯,并谨慎将杂物垃圾处理好,又教妹妹说了会儿话,他才跳下基座。
看着眉目慈祥的送子观音,小虎不禁跪下朝观音磕了三个头。小虎愁啊,妹妹最近长得太快了,这意味着,她快被发现的风险也随之增大。
送子娘娘啊,求您保佑小虎,能想办法将妹妹送出这“吃人”的村庄吧!小虎心中想。
两年里从未见妹妹哭闹过,她总是一副笑脸,不哭不闹,因此小水才能安稳无恙的在这里度过两年,小虎觉得,这是送子娘娘在帮他。他很感激娘娘。
拜完送子观音,小虎握着香烛起了身。
他还没有吹灭香烛,刚转过身,他便看见了一个令他如坠冰窟的人。
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小虎感觉浑身血液都结了冰,脚下也生了根一样,再也不能走出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