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吴驹召集了关内所有医者。 “各位应该都知道召集你们前来的原因了?”吴驹负手而立,淡淡的说道。 众医者面面相觑,点了点头:“知道。” “在医家的人没有来之前,你们会是这次防控的主力军。”吴驹说。 场中寂静片刻。 一个资历比较老的医者说道:“魁首大人,您高看了吾等了,我们横竖不过军医,所长也大多是止血包扎,对治疗疫病着实帮不上什么忙。”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吴驹环视在场的医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着头没有说话,意思不言而喻。 吴驹淡淡的说道:“在我看来,你们也小看自己了。我始终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人是一文不值的。无论你们是医家认可的医者、是军医、亦或者是毫无功底的赤脚医生,一日为医,终生为医,治病救人即是吾等的职责。” 众人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动。 “再说了,军医怎么了?难道军医就不是医者?在我认知中的许多军医可是要比很多传统医者都强。” 吴驹神色变得肃穆,目光深远而坚定。 “记住!关外即是合纵联军,身后即是秦国,我们退无可退。” “从这一刻开始,函谷关和战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此言一出,众医者不由得心神颤栗,握紧了拳头。 是啊,现在的函谷关和战场又有何区别呢? 每一刻都有人面临着病痛。 每一刻都有人面临着死亡。 唯一不同的是。 他们打的是一场截然不同的战役! 以前是兵士冲在前线,现在换成了他们这些军医。 “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吴驹又问了一遍。 “没有了!”众人齐齐答道。 “好!很有精神!”吴驹脸上终于微微露出一抹笑容,说道:“也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这不是有我在吗?” 众人闻言不由笑了笑。 是啊,眼前这位可是医家魁首兼当世第一医者啊。 有他在,什么病治不好? 吴驹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这些军医们不再低着头,而是紧紧盯着吴驹。 ”现在我开始发布任务。”吴驹说: “一、目前的隔离区太简陋,太狭隘,需要舍弃掉。患者不能和健康的兵士待在一起,那样只会让传播范围越来越广,要择地重新搭建临时隔离区,具体要求我会告诉你们。” “二,排查全军,找出所有患病者,这个工程量很大,也需要医者有一定的医术基础,所以只要求精通把脉和望闻问切的医者加入,但不必担心,我已经向医家求援,很快会有医家的人前来补充。” “三、统计所有患者,搞清他们所属的编制,尽可能问清他们近十天内接触过的人,此外他们接触过的东西,包括衣物、生活用品,能烧的烧了,不能烧的埋了。” “四、统计所有可能被污染的粮草辎重。” “五、搞清楚关内现在共有多少种疫病在传播,又该如何治疗,这一步由我亲自带队研究。” “我的话说完了,有没有什么问题?”吴驹环视场中。 没人说话,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斗志。 “好,既然没有问题,那就行动起来吧!”吴驹说道。 “是!” …… 疫病的消息令函谷关内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尤其是每每至深夜,隔离区中总是会有人腹痛到睡不着觉,痛苦的声音传遍四野,更令人感到心慌。 寅时三刻,吕不韦以相邦和主将身份召集了关内所有未患病的将士,宣布吴驹正式担任本次治疗和防控疫病的总指挥,要求全体将士配合其行动。 随之,吴驹宣布了关于本次防控的《六个要点》、《八大注意》、《十项措施》。 卯时,两万军士响应征集,前往崤山夯土伐树,开辟新的隔离区。 卯时一刻,吴驹找到了吕不韦等人。 “什么?丢弃所有粮草?”吕不韦拍案而起,一脸错愕。 “吴驹,你应该知道粮草意味着什么。”蒙骜沉声说道。 “当然。”吴驹点点头:“我要纠正你们,不是所有粮草,仅仅是有可能被污染的粮草,而且仅仅是牛羊马吃的轻麸草料。” “那也是很大的损失了……”众人说。 “你们有啥更好的方法吗?”吴驹问道:“能感染伤寒的可不仅仅是人,牛羊马匹也可以,据我所知现在患病的牲畜也不在少数吧?” 众人面面相觑,确实。 “伤寒杆菌在水中可存活2~3周,在粪便中能维持1~2个月,在牛奶中不仅能生存还能繁殖,只有高温或者阳光下暴晒可以杀灭。”吴驹沉默片刻,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愿意在这人力紧张的关头帮牲畜煮熟食物……我也没意见。” “那还不如丢弃呢……”麃公幽幽说道。 可不是吗,吴驹摊了摊手。 众人一通沉默,旋即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吕不韦。 毕竟吕不韦才是主将,这种事情需要他点头同意。 见众人都看他,吕不韦一咬牙,说道:“扔扔扔!怎么安全怎么处理,人命总比一堆粮草值钱!” “多谢吕相的配合。”吴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 卯时两刻。 一对医者戴着吴驹发放的口罩,正在隔离区中结伴穿行。 “师父,我好困啊。”二人中年轻些的医者说道。 “不你不困。”年长些的医者蹲下身子,目不转睛的为患病的兵士把脉。 年轻的医者叹了口气,拿出一个吴驹给的本子开始记录。 “姓名、编制、籍贯、十天之内去过什么地方,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函谷关和战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