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缓和了些,眼神中那汪冰寒彻骨的深潭似乎也不那么令人心悸了。 “走吧,是时候去看看吴驹出的那道题了!”孔臻说道。 他早就对这玩意感兴趣了,刚才也一直在想此事。 一行人来到刚才仆役指的地方。 这里是酒肆一隅,没有摆放桌椅,但周围一圈的座椅坐满了人,并且气质相当统一,一看就知道是一群读书人。 这一切只因墙上张贴着一张公告,上面写的正是吴驹的题目。 孔臻三人来到这里。 “烟锁池塘柳……” 孔臻看清楚了题目和规则,也了解到了这对联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旋即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冉悟看了一眼,旋即也如陷入泥沼般沉浸了进去。 这题还真的把他俩难住了。 附近几个诗友正在发牢骚。 “你们说,这吴卿不会是耍赖了吧,这么久连半点音信都没有。” “雀食,莫非我们对的下半句没有一个能入他法眼?这没道理吧。” “咳,也不能说完全没道理,咱们和吴卿这个差距还是xue微有那么亿点点大的。” “但我看大家好多对的挺好啊。” 孔臻从沉思中脱离,对那几个正在一边小酌酒水一边讨论的诗友说道:“兄弟,能不能给我看看你们对的下半句?” “没问题啊。”众人将自己的作品呈上。 “……” 孔臻看了一圈,旋即恍然:“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过不了。” 众人眨巴眨巴眼睛:“你是在嘲讽我们吗?” 呆了两秒,众人大怒:“竖子安……” 敢字还没说出口,冉悟虎目一瞥,几个诗友瞬间怂了。 要说孔臻和冉悟明明都是儒家正统,却没有一个气质符合的:一个自由洒脱,随性而为,总之不太正经;一个五大三粗,孔武有力,一双怒目似虎目一般,一看就像个习武多年的武者。 总之都不像是儒家学子。 孔臻喃喃自语道:“你们都没答到点子上,更没看到这道题中暗藏的陷阱。” 此言一出,周围为之一静。 众诗友文人面面相觑,大家都是读过四书五经的,当然讲文明懂礼貌,只见其中一人起身拱手问道:“敢问阁下,这陷阱是?” “看偏旁。” 孔臻吐出这三个字。 由于刚才突然一静,这句话被云集在此的很多诗友都听到了,一时间纷纷围了过来。 偏旁…… 烟锁池塘柳。 烟,火字旁。 锁,大金旁。 池,三点水。 塘,提土旁。 柳,木字旁。 五个字,看似只是写景,实则暗藏金木水火土五行。 场中沉默半晌,才再度响起声音。 “难怪!” “难怪吴卿一直不回应!” “我们全都对错了,大错特错!” “这下半句必须和上半句对应,也就是说!也必须暗藏金木水火土!” 众人看回了自己对的下半句,哪有一个符合这条规矩的? 一时间,所有人大脑空白,纷纷惊叹这上半句的精彩! 旋即,刚才那个出言询问孔臻的人蓦然抬起头: “刚才那位兄台呢?!” 他觉得,既然此人能看出这一点,说明此人的诗词造诣远胜于他们,那兴许孔臻会有解题之法! 众人向孔臻刚才站的地方看去,却见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孔臻、冉悟、湘夫人三人早已离开了。 无拘酒肆门口。 三人踏出门槛。 冉悟问:“孔大哥,所以下半句到底该对什么?” 孔臻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啊?”冉悟错愕。 孔臻长叹一口气。 事实上,当他发现题目中的玄机时,也不由得大脑一阵空白。 “烟锁池塘柳,想要对出他的下半句,至少有三个要求,一是音律符合,二是偏旁符合,三是意境符合。” “音律符合最为简单,但其他两个……” 孔臻叹了口气:“对到最后,你会发现意境符合的凑不出金木水火土,金木水火土能凑齐的,意境却完全对不上。” “这一题,可能根本就无解!” 孔臻咬了咬牙,没有把话说的太绝对:“也有可能是我太才疏学浅了,真的解不出这题吧。” 冉悟有些意外,他和孔臻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孔大哥很少承认比他强。 但事实确实如此。 孔臻进入咸阳,进入无拘酒肆的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对吴驹的印象一遍又一遍的刷新。 现在的他对吴驹的感觉,仿佛就是自己站在山顶的一片云雾中,而吴驹傲立在那最高峰,他想拨开云雾一睹真容,却怎么也无法靠近。 三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 城外山庄。 吴驹和章邯正在观看魁首近卫训练。 二人闲聊之间便聊到了这对联题目之事。 “话说吴卿,那对联真的就没有解题之法吗?”章邯问。 章邯身为吴驹身边最亲密的几个人,当然也是最早知道这一题玄机的人。 “没有。”吴驹直白而果断的承认道。 倘若孔臻在这,一定会因吴驹这果断的回答而大跌眼镜,吴驹在他心目中的高人形象也必将被粉碎,再起不能。 “我出这道题就是为了将那些狂热的人拒之门外,要是真的有人能答上来,那我出的这道题岂不是毫无意义。”吴驹笑道。 他自己当然知道烟锁池塘柳这“千古第一联”的玄机,也知道这道题是不会有解的。 上下几千年都没把这道题解出来,更何况才这几天。 况且咸阳城的那帮文人墨客到现在好像还没发现题目里的陷阱吧?
第二百零六章 千古第一绝对(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