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九点半。 李大有出现在了结海楼外面。 吴驹约他们吃的是午饭,当然不可能九点半就开吃。 李大有之所以这么早来,是出于先发制人、笨鸟先飞之类的道理。 毕竟按照昨天张管家所说,受邀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因为那个请帖,李大有昨晚是直到凌晨都没睡着啊。 前段时间新纳的妾光溜溜的就躺在一旁,可他连上马驰骋的心思都没有,满脑子想的都是结海楼这场宴席,就好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一样,喘气都难受,一旁的小妾喘的都比他利索。 直到后半夜,李大有才因为身心俱疲而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不到俩小时又醒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吃完早饭便拉上小舅子驾车,直奔结海楼。 “这结海楼才开门啊,现在进去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小舅子说。 “嗯,确实有点。”李大有点点头,观察了一下四周,旋即看向了街道另一侧的青石茶庄。 “走吧,先到这茶庄里坐坐,喝杯茶等着,那边的二楼视野也好。”李大有说。 “成。” 将马车停在茶庄门口,二人走进茶庄。 茶庄的生意还是和昨天一样好,哪怕是早上也有很多客人,只不过是买茶叶的人多,坐下来喝茶的人少而已,毕竟大清早的喝茶委实有些奇怪了。 “楼上有位置吗?”小舅子问。 “大厅还是雅间?” “无所谓,靠街道就行,大厅吧。” “那有!客官喝点什么?”小二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吆喝道。 “对你这不熟悉,都有些什么啊?”小舅子这几日打听粮油店打听的很勤,也知道这茶庄同样是吴驹的产业,只不过他们这两天焦头烂额的,哪里有闲情逸致来买茶喝茶。 “毛峰?银针?云雾茶?要不来一壶银针尝尝?”小二询问道。 “行,就按你说的。”小舅子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些到底都是些啥,于是很干脆的决定了。 “得嘞,您上面请,茶马上就到!”小二说。 李大有和小舅子走上楼梯,来到二楼,打眼一看,却不由得一愣。 这楼上的人,竟然比楼下还多。 而且……都是熟人。 张老板,顾老板,万老板…… 一连七八个人。 全特么是同行! 都是京畿地区的盐商。 而且看情况,他们也都接到了请帖! 喵的,一起贩盐十几年都没聚的这么齐过,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哟……都来的这么早啊。”李大有摸了摸鼻子。 看来笨鸟先飞的人不止他一个啊! 他就知道!难怪他老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摊到这些人能安吗?都不是省油的灯。 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大家都是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并且都在京畿这深水里混,互相都知根知底的,同时明争暗斗那也都是常态了,说关系有多好那纯粹是扯犊子,都是表面笑嘻嘻,心里mmp罢了。 俗话说得好,同行不可怕,谁怂谁尴尬。 几人都深谙这个道理。 “哟,这不是李老板吗?没想到能在此相会啊!” “太巧了太巧了。” “顾老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咱们这都有一个多月不见了,兄弟我甚是思念啊。” “来来来,快坐,一起打牌。” 一群人一副兄友弟恭的作态,论演技甩奥斯卡影帝十八条大街,如果放在后世的奥斯卡颁奖典礼,那绝对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名场面,史皇都自叹弗如。 李大有和小舅子坐了下来。 秦盐发售后,大秦粮油店门庭若市,他们这些老盐商则门可罗雀,看来一个个的是都坐不住了。 桌子上摆着五六个茶壶,都冒着热气,几乎每个人茶杯里的颜色都不一样,他随手翻开那副牌看了一眼,心中了然。 看这个情况,他已经不是第一个误入的同行了。 这帮人事先没有通过气,纯粹是碰巧遇上了,毕竟茶水都点的不一样,先后到场的时间估计也差的不多,因为不仅茶水冒着热气,就连桌子上的那副牌都还没洗明白呢,五五五连着六六,差点就是个飞机了。 小二端着那壶银针上来,左顾右盼好久才找到李大有。 “客官,您的茶。”小二说。 “嗯好。”李大有点点头。 “多嘴问一句,你们这都是朋友?”小二问,事实上之前陆续来的前几位盐商全都是他接待的。 “啧,这是说的什么话?”顾老板面露不快。 “光朋友能说明的了我们之间的交情吗?我们这都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顾老板义正言辞的说。 “呵呵呵。”众人给面子的笑,内心则翻白眼。 “是小的用词不当了。”小二陪着笑,旋即离开。 小二走后,几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李大有给自己和小舅子倒上茶,抿了一杯,旋即脸色一僵。 这茶可比他府上的茶好喝多了,但他昨天用的是原始的开水煮茶叶招待的张管家,对方是吴府管家,指定是喝过茶叶的,临走前说的那句茶不错也纯纯的是言不由衷了啊。 啧,招待不周啊。 李大有觉得自己想的还是不够周到。 不过看了看周围这些人,他嘴角微微上扬。 他焦头烂额的,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呢?他们肯定也不会比自己强到哪去就是了。 这时,万老板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反正都是难兄难弟了,谁也不比谁强到哪去,依我看大家有话就明说吧,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啊?”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保持沉默了。 一,毛的内幕消息
第二百五十章 盐商聚首(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