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河中一战,吴驹陷入昏迷之后,眼前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漆黑。 五感大抵只剩下了触觉。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被河水包裹着,但无法进行有价值的思考,思绪总是浑浑噩噩的。 再后来,他就真的丧失意识,一无所知了。 这回是真的没了? …… …… …… 当吴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了一秒钟,反应过来后长出了一口气。 眼前所看到的,几乎每天早上他都能看到。 吴府,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他多半活下来了,而且回到了咸阳! 吴驹由衷的为这个好消息感到高兴。 就这么盯着天花板看了近三十秒,大脑中前所未有的宁静,心无旁骛。 他从未觉得这种宁静如此令人享受。 活着真好! 吴驹突然咧嘴一笑。 他挣扎着起身,突然发现床边还趴着一个脑袋。 是魏磬。 吴驹一眼认出自己这个傻徒弟。 魏磬显然是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守着他。 她靠在吴驹手臂旁边,还压了他一半手掌,不难想象——吴驹手都快麻了。 不过这不重要。 见到魏磬让吴驹更感到高兴了。 这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不足为外人道也。 吴驹抬了抬手臂。 “嗯?” 魏磬惊醒,一边打呵欠一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向吴驹,愣了三秒……随后瞪大眼睛。 “师父??” 吴驹微微颔首。 魏磬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师徒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三秒,只听哇的一声,魏磬哭了出来,一头扎进吴驹怀里。 “师父呜呜呜,我差点以为见不到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着怀中哭的像个孩子的魏磬,吴驹用另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此言一出,魏磬哭的更大声了。 吴驹脸上挂着苦笑,心中却是暖暖的。 好歹是收了个好徒弟啊,这不比大司命的那个逆徒强得多。 待哭声渐止,在魏磬的搀扶下,吴驹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动,吴驹却是露出些讶色。 被那只巨鱼拍中时,他分明感觉全身上下剧痛,现在反倒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两道脚步声,吴驹望去,只见两个人走房间。 吕凝,和开阳公主。 吕凝看到吴驹的第一眼,便怔住了,眼圈瞬间红了,樱唇嚅了嚅,最终还是忍住了哭意,走到吴驹身边将他摁下去:“既然负了伤就不要起身了,府里一切都好。” 她的面容明显憔悴的许多,脸上挂着泪痕,吴驹看着她心中颇为心疼,将其揽入怀中。 吕凝最终还是没忍住,轻轻靠在吴驹怀中抽泣了一阵。 二人温存了一会,什么都没说,但情意却道尽了。 随后吴驹又看向开阳公主。 开阳公主倒是没有想哭的迹象,她生性要强,从小到大都没流过几滴眼泪,但吴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守在吴府,看着往日英姿勃发,可以与猛虎搏斗的吴驹竟然也有受伤的时候,心里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没事就好。”她最终还是只说了这四个字。 吴驹向她伸出手。 开阳公主见状,走了过来。 吴驹牵住她的手,二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此刻无比庆幸。 身边有几个能为他流泪的女人,人生一大幸事也。 安抚完三女,吴驹终于进入了正题。 “我昏迷了几天?” “接近三天。”魏磬答。 “九鼎找回来了吗?” “这个时候你还问九鼎?”三女不约而同的反问。 这该伤感的伤感完了,他们对吴驹此行以身犯险还不免有些嗔怒的。 “咳咳!”吴驹看着三人这样,挠了挠鬓角,说道:“没办法,伤都受了,要是九鼎再没回来,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我此行去的还有什么意义。” 吕凝有些无奈,点点头:“找到了。” 吴驹点点头,松了口气。 “谁送我回来的?” “邓卿。” “邓遂?” “对。”魏磬点点头:“那一日,他突然出现在吴府,把你交到我手里,让我救治你。” “看来河谷一战,他们是胜了……”吴驹喃喃自语道。 合情合理。 邓遂当时就有说过,朝中强者倾巢而出,只不过他先到了一步,之后只要再有个增援,哪怕只有一两个月,苏纵他们也是不可能打得过的。 至于为什么是邓遂将他带了回来,吴驹心中了然,他离开河谷之前,邓遂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气息,之后邓遂必然是能找到吴驹的。 “我伤势如何?”吴驹又问。 魏磬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不忍之色。 吕凝闻言亦是有些心疼。 他们两个是最早见到吴驹的人,当时衣服一揭开,整个正面全都是淤青,伤口斑驳,触目惊心! “肋骨断了三根,脏腑破裂外加出血,还有不少外伤。”魏磬说完,补充了一句:“您现在感觉这么样?” 吴驹愣了两秒,说道:“挺好。” “你的肋骨接上之后,一天多的时间便愈合了,堪称神速。” 她砸了咂舌,有些不理解:“这和您教给我的不一样啊!” 吴驹撇了撇嘴,语重心长的说:“人与人的体质不可一概而论,我就曾经见到过有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干掉一只老虎。” “有道理。”魏磬点点头。 “你们不问我是什么人吗?”吴驹疑惑。 “为什么要问,你不就杀过一只老虎吗?”魏磬说。 吴驹挑眉。 说的
第三百五十二章 苏醒(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