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秦可卿柔声轻笑。 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悦耳声,忽然转身,只见一位千娇之女在那儿轻笑。 “你来迟了”。 王仁之道。 “父亲再三叮嘱,便耽误了些时间,下次一定不会了”。 秦可卿诚道。 言罢,牵过佳人白嫰小手,缓缓走至桥前猜灯谜之处。 花桥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王仁之走到一处人数较少的灯谜树前。 摘过几个灯谜,又放上两个灯谜。 打开第一个黄纸,其上写有:“两眼外秃大嘴巴,有个尾巴比身大,青草假山来相伴,绽放朵朵大红花,猜是何物?” 秦可卿思索片刻,便直道:“是金鱼”。 第二张黄纸上写有:元宵前后共团圆,打一字。 “期”。 僧穿彩衣,打水浒传人物绰号。 王仁之想了想,在纸上填上“花和尚”三字。 秦可卿又摘了许些纸条,将其中谜语尽数填了去。 花灯夜长长,还有放宫灯、赏圆月,以及吃年糕,放爆竹等趣事,王仁之与秦可卿慢慢探索。 夜深,京城内依旧热闹非凡,丝无万籁俱寂之色。 一处卖花灯的街道上,有许多男男女女来往,王仁之携着可卿的纤手漫步在其中,说笑间,买了许兔型、花鸟型灯笼。 并在天空,以及河边放了几个五彩纸灯、宫灯。 …… 翌日清晨,王仁之在书房捧书默读。 书虽枯燥,但王仁之不厌其烦,日日品读。 当然,这些好书也值得他细细解读,嚼字如金。 昨日贾珍行的事王仁之自然不会忘记,今早贾珍还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派人说了几句关心话。 只是绝子夺亲之仇,岂能说放就放? 贾珍行如此狠毒之事,此仇自是必报,但欲速则不达,如何惩处贾珍还需从长计议。 若寻贾母等贾府之人当面对质,无实际证据,怕是难以惩处这荒淫之徒,最多看情况训斥几句。 但若寻父亲王士腾则容易很多,因为他现为刑部浙江司郎中,凭现在刑部所掌控的贾珍欺男霸女的证据,便足以将之关上几年。 但这般草草了结远远不够,起码令其不能再欺行霸市、无法无天。 王士腾虽只是个正五品的京官,但他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亲弟,不少同僚趋炎附势,还是能插手刑部之事的。 心中略有计谋,便不再想之。 王仁之提笔写了桃符,楷书书写,联:夜半推松临古月,堂前结屋避朝阳,横批:春到堂前。 踩着椅子贴在书房门前,其余房间的符有王士腾、柳氏来贴写。 吃过早饭,院中上了贡品,香、饭、果等。 王仁之沿㾿行至王士腾书房,说一说昨日贾珍之事,方才吃饭时王仁之不想让母亲担心,便没有开口。 敲了敲门,道:“父亲,我来了”。 进到屋中,王士腾搁笔问道:“有心事吧,早时吃饭便有些察觉了,说吧,为父给你解答”。 王仁之微拱手,道:“父亲可与宁荣两府的族长贾珍打过交道?” “倒见说过几话,见过几面”。 王士腾看向王仁之,有些疑惑道。 王仁之将贾珍昨日做的狠毒之事道出,王士腾听后心中一惊,破口大骂:这个匹夫竟想让我绝了香火,令我这一脉断子绝孙! 这不是狠毒的事情了,古代最看重传宗接代,这跟刨人祖坟、灭族一个性质。 好在王士腾是个读书人,没有再继续辱骂,而是冷静分析起来。 怕的是日后贾珍再使绊,所以要先下手为强,万一真中他的毒计,下场可预料一二。 王士腾与王仁之商议了一番,暂时决定从现有的证据和布置鱼网等贾珍上钩。 而贾珍这边怎会没有动作,他不是傻子,自然清楚事情败露之后王家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他同样在院内辗转反折,想法继续设计或挽回。 一个时辰后,王仁之、王士腾共同乘马车,到西城京营节度使府邸。 因先祖大多都在金陵埋葬,路途遥远,便在京城建了金陵王氏宗祠。 宗祠是供奉与祭祀祖先、先贤之地,金陵王氏宗祠建在王子腾的五进宅院。 祭祀过程的环节先后是:上香、读祝文、奉献饭羹、奉茶、献帛、献酒、献馔盒、献胙肉、焚祝文、辞神叩拜。 中间鸣锣击鼓或弦乐伴奏,为祭礼增添热烈。 行了约两刻,便到了京营节度使府邸,下了马车,便见朱漆仪门敞开,两旁有两座二、三米之高的石狮,威严雄首。 王士腾笑道:“二哥门前的石狮定是每日都擦,竟如此干净明亮”。 又摸了摸长须,看向王仁之,问道:“仁儿清楚如何祭祀了吧”。 “本是忘了许些,今日父亲提醒,又记起了”。 王仁之道。 从左处偏门进了府,到了前院。 下人去通报,王仁之、王士腾则在宽阔无比、铺满石砖的广场行走,上下左右皆有私兵站岗。 走出石砖广场,到了铺满红木的窄处,说是窄处其实也有十余米之宽,游廊的正前方有一个两米高的大理石插屏,其上雕刻的虎豹栩栩如生。 这时,一位身穿圆领蟒袍的中年男子走上游廊,只见他头冠金丝小冠,面色肃清,贵不可言。 蟒袍与皇帝所穿的龙衮服相似,在周朝,蟒袍只有皇子、亲郡王或蒙恩特赐的人可以穿。 这位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便是王子腾了,他远远喊道:“子山”。 王士腾同样注意到了,脚步加快,拱手道:“兄长,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 王子腾今己四十有五,王士腾四十整,二人相差五岁。
第十八章京营节度使(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