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伺候皇上的阿芙不小心掉进太液池,溺水而死。
美娘念着一场主仆情,赏了阿芙体面,以贵人之礼下葬。
她未来得及多作感慨,朝臣们又给她找了新的麻烦。
李淮舟曾经替她同秦书砚指婚,原本秦书砚有三年家孝在身,可大臣们实在没办法,只好把他推出来,希望女皇和皇夫成亲后,最好三年抱俩,退到后宫相夫教子去,别来霍乱朝廷大事。
幸好秦书砚已经扶棺归了柴桑,否则,梅景琛不善的眼神能将他给凌迟了。
***
幽州。
谢千秋最近有些闷闷不乐,连女皇登基的消息也没能让她高兴起来。
尤其是近两日,简直坐立不安。
范晔大概知晓是为何,牵了一匹马过来,冷笑道:“既然不想让他娶别人,便回去阻止这门亲事,整日魂不守舍的,小爷看着烦。”
谢千秋抬眼看去,范晔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欠揍,马上却贴心地放了一个包袱。
“幽州到燕京,不眠不休跑一日,将好能赶上文信侯的婚礼……”
不等范晔说完,谢千秋脚蹬马鞍,利落地翻身上马,鞭子一扬,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范晔气得脸色发青,死死地瞪着离他越来越远的人,眼眶微微泛红。
没良心的女人,宋言初等了她十年,他却陪了她十年,她的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宋言初么?
“好好好……”范晔咬牙切齿,“有你哭的时候!”
谢千秋头也不回地离开,范晔得去薛将军面前替她遮掩一二,又巡边了一个下午,潦草地吃了几口饭,便再也咽不下去。
他提了一壶酒,坐在同谢千秋常去的小山丘上,将自己灌了个烂醉。
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不过是比宋言初晚认识她几年,就晚了一辈子吗?
他瘫倒在地上,望着苍穹的繁星,很像谢千秋晶莹的眼眸。
“你说你只做谢千秋,是你说的!区区一个侯夫人而已!”
他将小臂搭在眼睛上,不想承认自己是如此的不争气。
突然马蹄声至,范晔恍恍惚惚地坐起身来,夜色朦胧,他还来不及看清,只见由远及近的人下了马,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似乎闻到了酒味儿,拿过一旁喝了一半的烈酒,仰着脖子就开始灌。
直到酒壶里再也倒不出一滴酒,她才扔了酒壶,脱力般地倒在地上。
范晔心跳到嗓子眼儿,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谢千秋打了一个酒嗝,翘起二郎腿晃了晃,无所谓道:“姑奶奶志在天下,宋言初算个屁,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他要成亲,成便是了,哪里值得我千里迢迢去祝贺!”
范晔努力地晃了晃脑袋,怕自己听错了,他扑过来,掐着谢千秋的肩,“你再说一遍!”
谢千秋酒意上涌,看着范晔亮晶晶的眼,一字一句大声吼了出来:“姑奶奶志在天下,宋言初算个屁,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他要成亲,成便是了,哪里值得我千里迢迢去祝贺!”
或许是太过用力,又或许是奔波了一日太累,她的眼泪也跟着滑了下来。
范晔颤抖着手抚上她的脸,触摸到一手的湿热,“你哭了。”
这么多年,大伤小伤不断,谢千秋从来没有掉过眼泪,她永远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好像什么都不能让她放在心上。
她为宋言初哭了。
“哈?”谢千秋不相信,“老子怎么可能会哭?”
她只是觉得跑马太累,心脏有些负荷不了,很是难受而已。
她伸手掐着范晔的脸,眯着眼睛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怂恿我擅离职守,好趁机拉我下马?你小子死了这条心吧!有姑奶奶在一日,就永远压你一头!”
范晔扯下她的手,死死地压在地上,让她动弹不得,“谢千秋,小爷忍你够久了。”
谢千秋见势不妙,想要翻身起来,哪里想到范晔动作更快,直接用身体压住了她。
“范晔,你想做……”
范晔垂头,准确无误地堵住了她的唇。
谢千秋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范晔对她做了什么。
天杀的!
她挣扎起来,却只能让身上的男人吻得更深。
她不可置信,范晔从来都是被她揍的那一个,她怎么可能被他制得死死地?
范晔松开她的唇,重重地喘息着,夜色很好地掩饰了他通红的脸颊。
“混蛋!你吃了豹子胆了!你死定了!姑奶奶……”
谢千秋也好不到哪里去,差点窒息而死,恐吓的话也变得气弱无力,反倒像是在打情骂俏。
范晔察觉到身体的变化,难受得再次覆上了她的唇。
既然免不了一顿毒打,当然要亲够本儿。
***
礼生唱了三遍‘吉时已到’,他等的人从始至终也没有出现,宋言初冷嘲地笑笑,认命般弯下了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小秋,我终是等不回你。
***
“梅大人,我家主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