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到了血的咸腥味,才松了口。
时均白没怒,只是语调轻松地问她:“不气了?”
北寰舞眼泪没停,梨花带雨地望着时均白。
这人,眉眼处全是风流债,到处惹桃花!
北寰舞不想理他,转身要走。
时均白拉住她的受伤那只手:“纱布湿了,解下来,不然伤口该化脓了。”
北寰舞想要挣脱,可时均白比她力气大,他不放,她就挣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帮她把纱布取下来。
“我就不该救你!就应该让你跟那女鬼一起在河里风流快活!”北寰舞狠狠道。
“女鬼?”这次轮到时均白脊背发凉了,“你看清楚了,真是女鬼?”
北寰舞翻了他一眼,眼睛里水汪汪的:“我下去的时候,你正在跟女鬼耳鬓厮磨呢!两人你抱着我,我抱着你,愉悦得很!”
时均白回头去看河里。
河水湍急,除了水波粼粼,再也看不见别的。
真有女鬼?
“我们先回去再说。”时均白二话不说,拉着北寰舞往宅子去。
两人衣服都是湿的,生怕有人看见生疑。他们不敢走地面,还是从屋檐上一路飞奔。
时均白拉着北寰舞,跑在她前面,替她挡掉了不少风。
“方才……”时均白声音还是散散的,似乎有些惊魂未定,“多谢。”
北寰舞不言,不知道是还在生气,还是懒得理他。
两人赶在早集人多之前奔回了宁府。
他们翻院墙进府,还没落地,时均白衣袖里就甩出一道银白色长鞭,直接抽的一个灯柱转了方向。
那一瞬,只听见有机括卡住的声音。
两人安全落地。
落地之后,他们并没着急走动,只是等人来。
平安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府里的机括都关了。”
北寰舞发觉平安的眼睛一直盯着时均白牵着她的手,立即甩开时均白,快步回了屋子。
平安看见时均白手背上两排牙印,问:“时公子需要药吗?”
时均白想着事,嘴角微挑:“要。”
*
北寰舞回屋子,芍药看着沿路流了一地的水,连忙去准备热水给北寰舞沐浴。
北寰舞褪了湿衣,丢在一边,换上里衣,在屋里踱步。
她回想着在河里看见的那红衣女鬼的模样,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红衣女鬼。
水里还真的有女鬼不成?
北寰舞百思不得其解。
芍药已经带着十几个侍女拎着热水来了。
北寰舞住的宅子里面是净池,十几桶热水下去,才放了一个水池底。
她贪凉,不喜太热,随后又让芍药加了些冷水进去,才入水浸泡。
芍药跪在净池边,帮北寰舞沐浴。
北寰舞手上有伤,只能放在净池沿边。
芍药看见手上的伤口忙问:“小姐,这是怎么弄的?”
北寰舞道:“自己不小心弄得。没事,一会儿儿洗完上了药就好了。”
“哦。”芍药点点头。
*
平安也找人给时均白拎水沐浴。
时均白住的是客房,只有净室,里面是木桶。
几桶水就把木桶倒满了,时均白让平安把东西都放在木桶边上,自己洗。
泡澡的时候他一直盯着自己右手手背上已经开始缓缓结痂的牙印。
这人下嘴一点都不留情,还真咬。
她牙长得不错,整整齐齐地留了一排在手背面上,手掌处还留了一排。
真看不出来,嘴巴那么小,能咬这么大一片。
嘴巴……
时均白想起那片似乎还留在唇上的柔软触感。
他从来都没触碰过那种湿润,轻柔。他只是想吓吓她,不想她竟然……
难不成,他醒之前,她就是用这种法子,救的他?
时均白揉了揉自己的唇,仿佛方才那还有残留的温度。
这可怎么办……
说不好那就是她的初吻。
不然她怎么哭得那么伤心。
时均白真没想到,这才见到北寰舞多久啊,又是同床共枕,又是溺水渡气夺了她初吻。
这不对她负责,不就真成了一个浪荡子了?
想着时均白便从水里起来,把身上擦干,换了一身湛蓝色的长袍。头发是湿的,没办法只能略微擦一擦,散着披在身后。
他把自己手上的伤处理了,拿着药往北寰舞院子去。
到院子门口,看见里面没人。
他进了院子,见屋子门闭着。
他不好进女儿家闺房,只能在外面站着等,看看有没有侍女路过,帮他进去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