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五没课,孟言心接了一个婚宴的主持。
中午婚礼结束后,才匆匆赶回宿舍换衣服和收拾行李箱。
读大学的这几年,她做过不少兼职,大大小小的都有。
发传单、家教、服务员、书店店员……大一大二时的课排得很满,加上要照顾妹妹,她只能抽周末的时间去兼职。好在,从大三这学期开始,课表上的课很少,她有更多的时间去赚钱。
孟言心需要很多钱,即使齐彦给她开出的工资已经很高了,她也依然没有停下自己的各种兼职。
紧赶慢赶,孟言心还是在约定好的时间前赶到指定位置,等着齐彦的车过来接上她一起去机场。
和自带气场的齐彦一起坐在车子后排,压迫感满满,孟言心只能一直低着头,假装看手机。
一路上,齐彦都在打电话聊工作,要不就是跟助理说某个项目的事情,孟言心时而能听懂一些,时而又听不懂。
她愈发觉得自己不应该来出差,也愈发怀疑起齐彦带着她一起出差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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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飞机降落在沿海的某个城市。
到了酒店,助理跟齐彦核对了行程之后就没再跟过来。
孟言心茫然地跟在齐彦身后。
看见齐彦自若地刷卡进门,孟言心这才忍不住出声喊:“齐先生。”
“嗯?”
“我们……是要住一起吗?”
“不然?”齐彦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慢悠悠地补充,“对外你可是我的女朋友。”
孟言心垂头,推着行李箱走进来,还没看清房间的构造和布局,又听见他说:“这里有好几个房间,你随便挑一个。”
“好。”
等齐彦的背影消失,孟言心就近选了个房间,开门进屋。
她的行李箱里没装多少东西,用不着怎么收拾。
孟言心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想看看宿舍群和年级群里有没有新消息。
翻完手机,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她只好坐着发呆,放空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孟言心。”
她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房间门口:“我在!”
看着她慌乱的模样,齐彦眸光微动。
他出声安抚:“不需要这样战战兢兢。”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我现在要去参加晚宴,你的晚饭自己解决,可以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餐。”
孟言心:“好。”
他又紧跟着嘱咐:“别乱跑。”
孟言心还是那个字:“好。”
齐彦被她的样子逗笑。
他扶了扶眼睛:“你只会说这个字吗?”
“啊?”孟言心还没回答,齐彦就丢下一句话离开了。
他说——
“我记得你挺能言善道的。”
孟言心不否认自己能言善道,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给齐彦留下能言善道的印象?
一见到齐彦,她总是下意识地畏惧。
大概是畏惧他的钱财和权势,又或是畏惧他沉默时自带的那种压迫感,孟言心自己也弄不明白缘由。
总之,她应该是没有在齐彦面前展现过能言善道的一面的。
那……齐彦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孟言心想不明白,也就不再继续纠结,她打电话叫了餐,一个人在房间里饱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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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孟言心失眠了。
也许是因为突然离开了熟悉的环境,不太适应,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孟言心想起了那天晚上无意间听到的话,她爬起来打开手机,搜了“失读症”三个字。
网页上说,具有阅读理解功能的视觉性语言中枢位于人脑的左半球后部,如果这个中枢受到损伤,人就没有办法理解文字的意思。
在这之前,她都不知道居然还会有这样奇怪的病症。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东西碎裂的声音。
孟言心在睡衣外披了一张毯子,走出房间去瞧。
客厅里,齐彦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酒,他面前的地板上散落着玻璃杯的碎片。
孟言心没惊动齐彦,刚想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却跟齐彦扫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不得不开口说话:“齐先生。”
齐彦端着斟了红酒的杯子,轻晃着,看向裹紧毛毯的孟言心:“要来一杯吗?”
摇摇头,她不会喝酒,而且现在显然不是喝酒的好时机。
“过来,跟我说说话。”
孟言心站在原地,没动。
齐彦没有不耐烦,只是问:“怎么,你很怕我吗?”
“有一点……”孟言心实话实话。
齐彦的唇角勾了勾,他放下酒杯,冲孟言心招手:“过来坐,只是说说话而已。”
孟言心慢吞吞走近,在离齐彦很远的沙发角坐下。
她紧绷着,坐姿端正:“要说什么?”
他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随便说点什么,让我听见你的声音就行。”
“齐先生,为什么是我呢?”
“如果只是读东西给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