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1 / 2)

“小玉,你人哪去了啊!你娘在地里晕了现在搁卫生院躺着呢!”

刘翠花一见臧玉,立马火急火燎地抓住她。

闻言,臧玉顿时腿一软,心里猛地一下空落落的发慌。模模糊糊的思绪浮光掠影飘忽不定,直叫得人惶恐不安。

“杵着干啥,快进屋拿钱去卫生院啊!”

臧玉掐了把自己,剧痛立马让头脑清醒,等拿了钱跟着人到卫生院后,看到的便是躺在木床上、面色如土的罗秀珍。

见臧玉等人围在床边,罗秀珍没好气道:“不就是贫血晕了,大惊小怪,送我来这干啥,钱没地花啊!”

“秀珍,你这真是贫血?”刘翠花担心罗秀珍逞强。这脸色,可不像贫血的模样。

“不然呢,那大夫不是说了吗,就贫血。”

臧玉闻言,猛地一阵心悸,在她没察觉时,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罗秀珍见状,嘴巴动了动,软了语气:“哭什么,也不嫌丢丑。”

说着,伸手去抹臧玉脸上的眼泪。

那手粗糙、干砾,干惯了粗活,刮得脸生疼。

臧玉:“娘,我们去大医院检查吧。”

“去什么去,你甭听大夫他们在那吓人。你娘我身体健康得很,小罗村有几个女的比你娘能干?”

刘翠花等人也觉得夸张了些。

这去一趟大医院,得花多少钱?晕倒了而已,买些好的回家养养不就行了?

臧玉抓着罗秀珍的手不放,语气中带着哀求:“我们去看看吧,你让我放心,好不好?”

“不去。爱谁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娘,我就只有你一个娘。”臧玉抓紧罗秀珍的手,眼里满是倔强着不肯轻易掉下来的眼泪。

罗秀珍一愣。

臧玉哀求的模样在脑子里回荡,罗秀珍沉默半响,终究还是点了头。

“行行行,没事找事。我现在去收拾衣服,等会就去。”

臧玉见罗秀珍软化了态度,立马跑回家拿了衣服回来,等罗秀珍感觉好点了后,立马在刘翠花等人的帮助下上了班车。

看着罗秀珍被叫去做检查了,臧玉憋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贺百提心吊胆了一路,见臧玉哭了,反而松了口气。刚把人拥进怀,就听怀里传来呜咽,一声又一声。

无助至极。

“贺百,我早该想到的,只要有罗秀珍在,臧玉不可能被那么欺负。不可能的……”

只要罗秀珍还有一口气,就不可能任由陆家那般磋磨“臧玉”。

除非她死了。

可能是遭了祸,可能是患了病,但是一定是在“臧玉”出嫁之前。

“臧玉”最后嫁给陆毅,也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害怕流言蜚语,而是罗秀珍最后熬不住了,只能在死前匆忙把女儿嫁出去,给“臧玉”另找个依靠。

她没有嫁给陆毅,但是却出现了一个“李绯儿”。本来陆家定下的时间是下个月末,只是李绯儿不愿,担心生了变故,便提前了时间办酒。所以“臧玉”嫁给陆毅的时间应该是下个月月末。所以,这两次的晕倒是大病的预症,如果不加以治疗,罗秀珍可能活不过下个月。

贺百听完臧玉的猜测,看着臧玉哭得无助,心里疼得发慌,完全失了分寸和警惕。直到余光瞥到一处,心里猛地一噔。

臧玉察觉到不对劲,从贺百怀里起身,便见罗秀珍正垂着头倚着墙壁,也不知道听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臧玉慌忙起身,紧张得手指蜷缩,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强笑着想去扶罗秀珍:“娘,大夫怎么……”

罗秀珍一把挥开臧玉,跌跌撞撞地跑出医院。

“娘!”

臧玉被推倒,顺着矮梯摔了下去。

贺百连忙去扶臧玉,被臧玉死死拉着衣服:“带我去找我娘,快!”

“我们先去看大夫。”

“贺百!带我去找我娘!”

贺百一把抱起臧玉,跑进门诊:“大夫,她刚刚滚下楼梯,现在动不得。”

臧玉挣扎着四肢,哀求贺百:“我动得,我一点都不疼,贺百,你带我去找我娘,我要我娘……”

“我们先看大夫,伯母现在肯定跑上车回家了,我跑得比车还快,我们看伤到哪了,就立马回去追她,好不好?”

“不好!如果她没回家,她知道了,不要我了,怎么办?”

“你好好让大夫看看,我现在去追,你不要乱动,给大夫好好看,我就去追!”

“对对对,你快去追!”臧玉哭着去推搡贺百,“贺百你快去,你和我娘说,我不是故意的!”

见人不见了踪影,臧玉这才像被剥了浑身的力气,软倒在地。

她是个小偷,一个贼。

她偷了一个母亲的爱。

之前都把自己骗住了,还真以为自己就是“臧玉”……

臧玉躲进洁白被褥里,眼帘像是坏了的闸头,关不住汹涌的大水。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被掀开一角,闯进不请自来的暖阳。

臧玉泪眼婆娑地抬头:“贺百,我娘……”

贺百控制着力道将人抱出来:“回去了,在车上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