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好像有很多种理解的意思,关于他为何要这么做。 苏陆纠结了一下,“没想到你会在意这种事。” 黎哼了一声,“以前的我也不会想到。” 虽然有点子自嘲的意思,他这话却也说得十分痛快,好像就这么毫不避讳地承认了,并没有遮遮掩掩找借口。 苏陆忽然就感到开心了,“那,你找到答案了么?” “嗯?这还用找?看完就知道了。” 黎毫不留情地道,“那家伙自以为是,没什么本事,还那么烦人,换成我也甩了他。” 苏陆直接笑出声来。 不过这总结其实挺到位的,除了关于本事那部分。 如果不提他的天灵根是换来的,那林瑚其实也是中原修真界称得上号的高手,客观来说还是有些本事的。 遂想起以前妖皇陛下没否定她是高手,并且表示自己很清楚寻常意义上的高手如何定位,不由越发想笑。* 苏陆又问了几个关于林瑚记忆里的事,黎果然都能回答上来。 “你怎么又想起问这个?” “哦,说来话长。” 苏陆直接道,“颜韶把长命锁给我了,那个东西原来在尹家,后来他们不是去投奔祭星教了嘛,就落到他手里了。” 她忽然停了一下,“对了,我如今明白你当初的意思了,我其实不知道那个人就是祭星教教主。” 苏陆依稀记得,他曾经说过魔尊也在看穹冥仙尊渡劫,当时自己还没理解*。 黎:“……” 他们俩其实从来没正式讨论过那个人,因为他对魔修们厌恶至极,不想浪费任何精力去谈论他们。 因此她这一句听着有些没头没尾,但他却是迅速领悟了其中的意思。 显然她早就认识魔尊,但她不知道对方真正身份。 黎:“他给你送的东西?” 苏陆扶额,“他确实是用舜华仙尊的名义送的,但我早听说一些教主有意收我当徒弟的话,我就以为魔尊是魔尊,颜韶是颜韶,就是个普通魔修,唔,或者说不那么普通、但和魔尊本人没什么关系的人。” 说完又问道:“你那会儿说‘不是头一回’,你指的到底是什么?” “你的比试。” 他有些不爽地道,“你在卧龙峰论剑台那一场。” 苏陆眨了眨眼,“所以你知道他在看,他也知道你在看……啊,他那些阴阳怪气大概也与这些有关吧。” 她沉默片刻,“我真不知道他何时对我有这个意思,嗯,或者其实没有?他只是有别的用意?虽然如今回想起来就是很像。” 黎:“……你是在问我?” 语气十分的不高兴。 而且,在那种隐隐约约的不悦和恼火中,还透着一点近似委屈的感觉。 苏陆又有点想笑了,却还在忍着:“啊?你听不出我在自言自语吗,你 这蠢鸟, 你不想听可以将这链接切断, 你把脑子睡傻了这都忘了?” 她几乎是学着对方语调说的。 大约是还真挺像的,对面的妖皇陛下都笑了,“已经被你吵醒好几回了,还睡什么睡?” 苏陆之前还会对这事有点愧疚,如今已经能淡然处之,“哦,那算我对不住你,哪天你若是又被封印了,我再去救你一回吧。” 他轻轻一哂,“你自己封我一次再救我一次是吧?小毒蛇打的好算盘。” “什么啊。” 苏陆叫冤道:“我可是好心好意,而且干嘛说的好像世上只有我能封印你了一样——” “好像?” 黎直接打断了她,“难道不是?” “是吗?” 苏陆也有点蒙,“当年那些人也没几个阴灵根吧,不都是转化的阴封印?如今再聚起来也未必做不到?” 当然只是理论上,当年的魔修势力不足为患,如今祭星教的威胁摆在那,妖族和正道修士虽说不可能联手,但也很难将彼此视为头号敌人。 魔修们恐怕都不希望他们厮杀起来。 苏陆不由想起颜韶那一番折腾,他若是想要世间修士都沾染浊气,那就不会乐意这些人都早早死了。 “当年是当年。” 黎嗤笑一声,“我若与一千年前相比毫无变化,要么早死在陷冰山里,要么出来也疯了,那可是元神受损。” 她正要说话,他又道:“所以你也悠着点,彻底养好之前,别再妄动元神之力,否则到时候还要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