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悠悠传来一道低沉慵懒的嗓音,“是什么路子?” 门外的修士默默垂首,“弟子等人愚钝,看不出他们的功法来历。” 若是不曾交手,以他们这些筑基境修士的眼力,肯定是没什么结论的。 而且除非来人行为跋扈主动出手,否则他们也不至于将上门拜会的客人都打一遍。 “他们只自称散修?散修亦有师承来历吧。” 慕容冽淡淡问道,“要见我,却不曾自报家门?还说什么了?” 门外的修士有些诧异。 她本来以为大长老会直接让外面的人滚。 面上自然不动声色,“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您。” “嗯?” 这就是要听的意思了。 “‘我知道那人是怎么死的’。” 门外的修士微微低头,“那人的原话就是这句,旁的没有再说。” 短暂的死寂之后。 “带他们过来吧。” 慕容冽这样说道,“且按着门规让他们登记便是。” 门外的人悄悄松了口气,虽然内心有些好奇,也不敢多问,“是。” 那两位访客亦不曾生事,规规矩矩录了身份,又被确认并非魔修之后,一起被引入了凝碧峰。 值守弟子们将他们送到大长老的居所门口,就悉数离开 了。 待到其余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两个访客眼中射出精光,周身灵压都有了变化,气质也骤然凌厉起来。 他们昂首挺胸开门走入厅堂里。 一席青衫的男人靠在榻上,领口大敞着,手里拿着书卷,姿态颇为随意。 “慕容仙君。” 两个访客一男一女,容貌截然不同,神情却非常相似,灵压也几乎一模一样。 男访客拱手道:“仙君离开冀州多年,不知——” 话音未落,他忽然无法再开口了。 刺骨寒意遍及全身,几乎将血脉悉数冻结,他张了张嘴,却只能无助地发出气音。 榻上的男人微微抬头,“阁下派了两具尸体来见我,是以为我不识得操屍之术?” 若是有旁人在这里定会大感惊讶。 因为这两人与活人完全没有任何区别,除却各项体征之外,他们的灵压也是实打实的。 男访客身体不断颤抖,却是依然说不出话来,只能由旁边的女访客开口。 “自然不敢低估慕容仙君,令师当年亦是精于此道。” 她微笑道:“若非是出道晚了些年,万法精通的名号该当属于令师才对,也不至于让栖云仙尊专美于前。” 慕容冽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你若是想表现得很了解我,那就该知道我不喜欢听废话。” 女访客摇了摇头,“敢问慕容仙君,可否知道令徒身份?” 慕容冽淡淡道:“知道。” 女访客惊讶道:“仙君有三个徒弟,我尚且不曾说哪一位。” 慕容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那自然是三个都知道。” 女访客哑然片刻,“仙君的小徒弟,乃是我族子弟,其父与蛇妖私通——” “哦。” 慕容冽打断了她,“此人在遇到蛇妖时已经婚配?” “……不曾。” 慕容冽:“既如此你们管得着么。” 女访客被一再噎住,想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看对方这态度也知道怕是毫无意义,而且此处又没有别人。 并不仇恨妖族、或是对旁人之事漠不关心者多了去了。 她冷笑一声,“仙君可曾为令徒解咒?” 慕容冽看了她一眼,“既是我的徒弟,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家纵然有什么以恶咒控制族中子弟的规矩,我也不放在眼里。” 说着将书扔到一边,“尔等若有异议,便让你们那族长来亲自找我。” 女访客神色扭曲了一瞬,“仙君打得好算盘,只这几句我就知道,她身上的恶咒不曾解除。” 她含笑道:“那本不是用来控制族中子弟的,而是——” 话音未落,慕容冽闪电般出手,指尖拂过她周身要穴,接着一股寒冷至极的灵力钻入体内。 …… 青州南部一处城郊宅院内。 端坐在厅堂里的人,猛地变了脸色 ,接着捂住胸口吐了血。 他神情大变,直接化作一道火光,撞开窗户落入院中。 夜空里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