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到预约好的古风摄影工作室，下午安排是做好造型后要去附近拍个外景。

坐在化妆镜前，摄影助理过来介绍今天要穿的衣服，一身红色的广袖曳地裙，同色烫金披帛，配饰有许多金铃。

与其说是复刻汉服，更像是古装剧的戏服，浮夸不实用，但一切都是为了美。

果然用来参考妆发的图片，就是某仙侠古偶的定妆剧照。

说实话，如果放其他人的，祝灵估计也不知道，但偏偏给的示例就是那位勇闯娱乐圈的学姐关鹦，她饰演的女二镜心，一个主打爱恨坦荡，亦正亦邪的美强惨反派角色。

这种不执着情爱，不被道德绑架的人设，在节奏拖沓全世界都是恋爱脑的古偶剧里，真性情到有几分清新可爱。

剧里越是运气差，处处输人一筹，观众就会多怜爱一分。

原“祝灵”记忆里没有这一茬，很多事情已经变化，如同因为她被搅和稀烂的选人结果，今天抽签后行程也是不同的。

但她是真没想到，节目组真是爱蹭啊，后面要面对的问题，提前交锋。

要不是《怦然心动的毕业季》根本还没播，她能确定节目组不知道，之后会发生的“祝灵”跟那位咖位飞升的学姐之间的过节。

祝灵都要怀疑导演是不是故意的。

……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3344分析道，“现在是节目宣传期，正片在剪了，又不能每天直播，肯定需要话题来维持热度。”

“可能他们都认为黑红也是红，那么蹭正在热播的剧，后面再买营销正炒反炒，算是能省的一笔吧。”

3344怕她心里隔应不配合，解释说，“我调查过，之前祝灵遇到的跟关鹦有关的黑热搜，不是节目组主导的，也没有参与。”

那种完全一边倒的群嘲，其实对节目组也算一种抹黑，但热度确实上升，因此节目方也没有阻止罢了。

他没说完的话，祝灵却心领神悟，那么接下来就是她将面对的事情。

她相信此时节目组单纯想蹭热门，没有预料到后面她会被人捆绑拉踩营销。

而她也知道，只要她顶着首外校花的名头，正式出现在公众面前，跟关鹦粉丝和利益方也必然之间会有一场纷争。

“被艳压？”祝灵心里跟3344盘算，“统一是这个话术吧，那就让他们再试试看。”

红衣妖女嘛，越美越危险，祝灵承认自己平日不是这一挂的，她道门修行300年，辈分越来越高，生存压力也越大，她行事不可避免也受影响，更多是求简求快。

但她却亲眼见过许多活得潇洒漂亮的女子，都是在酷烈的环境里拼杀出来的，美而自知全然绽放。

而伪装，是她下山夺宝的必要生存技能。

***

江知恺进来的时候，祝灵刚刚在工作人员帮助下，换好衣服出来，长发披散，素着一张雪白的脸。

他怔愣片刻，不能免俗地惊艳一把，但好在周围众人都是同一个反应。

祝灵身高168，在这个南方城市的女生里，算比较高挑的。

也就是这几天，跟许飞扬这种t台模特，还有黎芝芝这个意外有170的北极兔甜妹在一起，个子才不那么显眼。

她穿起古装来，就是完全的衣架子，肩平腰展的站在那里，脖颈纤直，随意走动起来，非常吸睛，举手投足很有气势韵味。

不像很多现代人穿古时衣裳，平时举动中的随性和跳脱，会被衣服衬成粗鲁局促。

化妆师边给她上妆，边夸她适合穿古装，也适合穿红色。

祝灵已经看到江知恺过来了，她没回头，只是从镜子里盯着他。

等他把视线从她背影挪开，就顺其自然地撞进她等待的眼睛里。

对视时不吝啬地冲他露出笑眼，嘴里还在接其他人的话。

“谢谢，可能小时候学过几年古典舞吧。”

江知恺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把手里拎着的饮料递过去，是这边城市非常特色的新中式茶饮，配细细的三品管，不会影响上妆。

男生古装在造型上也要费很多功夫，不一会儿他也被带走折腾，他要做的是跟祝灵配套的黑化版本的男主装扮。

黑底金纹，衣袍里衣是红色的，跟祝灵那套算变相情侣装。

大概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人造型才进入最后收尾工作，要不是喝了茶，祝灵也要忍不住打瞌睡了。

化妆师把两人推到一起并肩站立，俊男美女，一个冷厉端肃，一个妖调热烈，再登对不过，才拍拍手放过。

这个工作室是专门出古装摄影的，因此室内也做了好些布景，摄影师提议摄影棚先拍一些，让他们找找感觉。

在一个布置很有野趣的书房里，摄影让他们随意写写画画。

现场放的是一张矮的案几，两人都是用跪坐礼，衣袍逶迤交织在一起。

江知恺手下铺开一副半成品的牡丹花图，半天也没落笔，他不熟悉这种作画形式，祝灵半倚在身边，为他挽袖。

她目光落在对方脸上，江知恺生了一张很标志的面孔，甚至有些女性化的精致漂亮，但他的气质非常现代，脸上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