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贺松年不忘给贺望星戴上口罩帽子,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居民区。
小时候常来吃的鸭血粉丝店仍在开,只不过掩藏在居民楼里,不熟悉的人很难找到。
学校附近那家也只是这家的代替品。
他们点了两碗招牌粉丝汤,坐在角落里等上菜。
贺望星很久没和大哥出来吃饭了,从他火了之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更别提一起外出的机会。
像这样面对面坐着都好像成为一种奢侈,此刻他抽了几张面纸擦试着桌子,低头时额前刘海垂落,贺望星就很想帮他撩开。
上菜的速度很快,老板还送了两块酥油烧饼。
贺望星迫不及待地动筷子,冒着热气的鸭血粉丝第一口就把她烫到,她吐着舌头舍不得松口。
“别急,没人跟你抢。”贺松年笑着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抬手帮她要了一杯酸梅汁。
心满意足地吃到心心念念的味道,额头冒出汗,墙上的老式电风扇嘎吱嘎吱地吹过,像是回到很多年前的夏天。
还是那个味道,没有因为时间和距离而改变。
大哥也仍旧是记忆里那个耀眼的意气风发的少年。
就连周围声响都是如出一辙的嘈杂,琐碎而温馨的人间烟火。
白色的热气把对面的人影变得模糊,贺望星听到大哥的声音,“明天要不要来看我录节目?”
她还没见过大哥工作的场景,演员或者明星是如何拍摄,事关贺松年,贺望星都很好奇,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但真去了,贺望星又有点后悔这个决定。
说是去看贺松年录节目,其实只赶得上一个收尾。
节目从白天录到晚上,这天是周五,贺望星白天要上课,但不用上晚自习,下了课才可以过去。
还好去得晚,不然贺望星得无聊死,现场人多,贺松年要录节目顾不上她,她就只能和表情严肃,冷冰冰,凶巴巴的高姐四目相对。
就连贺松年抽空来和她说话,高姐都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们俩。
于是贺望星想去拉贺松年的手转而扯了扯他的衣摆,“大哥,你的手怎么了?”
贺松年一怔,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被划了一道血痕,断断续续,不太起眼,也没什么感觉。
“没事,应该是在哪不小心蹭到了,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他不甚在意地摸了下,已经有些结痂。
“饿吗?饿的话我让小李带你出去吃饭。”
贺望星摇头,“我等大哥结束一起吃。”
“好。”他习惯性地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动作和表情充满了温柔爱抚。
待他离开,贺望星看见高姐走了过来,就算面无表情也让人犯怵,连声音都充满了冷淡疏离,“松年的妹妹,贺望星,我没记错吧?”
“是的,高姐,怎么了?”与她对话,贺望星莫名紧张。
“今年高三?”
“嗯。”
“成年了?”
“刚满十七。”
一句接一句的问话让贺望星不自觉地捏着手,高姐询问的语气实在让人不怎么舒服。
高姐点了点头,“那也不小了,我想你应该懂,你们虽然是兄妹,但也要注意保持距离,尤其你大哥是公众人物,更应该避免有人口舌……”
一时间,贺望星有点懵,不知该作何反应。
“像昨晚那种情况,私下里你们如何我管不着,但明面上我希望以后不要发生,至少在能被有心人看到的情况下不可以。”
昨晚那种情况,是什么情况?
贺望星有点迷茫,是指她和大哥在厨房么?
可她只是喝了一瓶酸奶,和大哥说了几句话,以及牵了大哥的手。
所以是不可以牵手吗?
直到高姐离开,贺望星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闷闷不乐的。
节目九点多结束,贺松年与其他人打完招呼,视线看向角落,他的小姑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近了贺松年才发现贺望星情绪不对,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很勉强,他想伸手摸摸她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恰巧被躲开了。
手刚抬起,贺望星就转身往出口走,“大哥,好饿啊,我们去吃什么?”
贺松年只好放下手,指腹摩擦,有点空落落的,他跟上去,看到她摸着肚子,整个人颓丧无力,好像是真饿了。
也是,都这个点了,肯定得饿,不开心是对的。
贺松年懊恼自己怎么能忽略这个,语气更柔,“小妹想吃什么大哥就吃什么。”
可是这个点也没什么可吃的了,生意最旺的就是烧烤和火锅,但显然都不是贺松年的最佳选择。
贺松年录了一天节目有点累,就让小李开车,他和贺望星坐在后座。
车上放着贺望星的书包,正好隔在他们中间,他皱了下眉,把包拿到一旁。
贺望星纠结了好久,“要不我们回去吧,说不定贺知屿给我们留了饭。”
“让我们小妹回去吃剩饭,这事大哥可做不出来。”他轻笑,看向驾驶座的小李,“去城东吧。”
“好嘞,哥。”
车子转换方向,贺松年拿出车上准备的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