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画藏美人(1 / 3)

将昏迷的楣莺救了出来,杨全也被带入了衙门,暂且关入大牢,等待审讯。

许鹿竹给她把完脉,给她盖好被子,如今楣莺处在昏迷状态,抬眼望向州南栀,“她身体被下毒了。”

“是杨全下的吗?许大夫,这药能解吗?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她。”画莲眼泪就没有停过。

而画莲弟弟一直在忙起忙后准备着热水等东西。

州南栀眉头紧皱,刚才方冷就给了自己一包东西,那东西就是在桌面上搜刮到的□□。

“是□□,这毒是□□,是我的,我买的。”楣莺虚弱的抬眼,“我把他约去的春醉楼,我自知杀了杨富便知道是死路一条,所以,才准备杀完了杨全就自杀。”

她的手紧紧拉住许鹿竹,“许大夫,我一定不是个好医者,对吧,我买□□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杀人。”她苍白的脸色,眼尾却泛着红,泛着泪光。

画莲摇头,“不,不,楣莺,你是个好大夫,两年前,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若不是你给我治病,熬药。我早在两年前就死了。”

许鹿竹抓着她的手,“楣莺,”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口,她一口鲜血就喷涌而出。

随后紧紧拉住许鹿竹的衣角,“不用浪费药材了,我自知是无力回天了。”

她的话一点一点落在许鹿竹心中,悲痛却又无能为力。

她起身,推开众人阻拦的手,下了床,跪在许鹿竹面前,“许大夫,你是个好的医生,而我不是,□□是我自己做的。也感谢你,之前给我送来的不是治风寒的药,而是对女子有益的药,你知道我流过产了。”

许鹿竹抿唇,她自从第一次在春醉楼见过楣莺,便关注着她的身体状况。

她将楣莺扶起,心中难受到了极点,刚刚给她把脉时,便知是回力无天了。

“杨全如今自作自受被你们逮捕了,我只求一事。”楣莺虚弱的声音在屋内缓缓流淌。

州南栀走过来,“楣莺,那些画,我等会就处理掉,绝不会留在这世上,你放心吧,这些画不会如杨全所言流传下去的。”

楣莺脸色明显缓和,她心里面也算是落下了这块大石子。

“谢谢你,州铺头,我留在这时间唯一的眷念,你帮我解决了,感谢你,看得起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她苦涩的笑道,“我熬不过去了,画莲,我的银子,就留给你,那个□□,给我戴上吧,我想以你的名义去死,你就可以脱离这春醉楼的束缚了,我要给你生的权力。”

楣莺的报仇不止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让画莲逃脱。

“画莲,换个名字重新过自己的人生,后半生,幸福顺遂。至于我父亲,就让他自己自生自灭,我的一生都被他毁了。”咸咸的泪水从她眼角留下,滑过脸颊,落到画莲的手背上。

她温柔的擦拭掉楣莺的泪水,“楣莺。”泣不成声,千言万语哽咽在喉咙中。

许鹿竹重新扶她回至床上,“楣莺,”她声音哽咽,那句“会好的。”始终说不出口,刚才把脉时,把出了生死脉。

楣莺自己就是学医的,她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许鹿竹根本就骗不了她。

州南栀眼神中满是不忍心,她的复仇,堵上了自己的性命,“楣莺,你这是堵上了自己的性命,你的命换他的,划不来。”

她的笑容苦涩,“我本来就是个死人,行尸走肉的死人。”

“我父亲,把我卖进了春醉楼,杨富又把我买进了杨府,不论在哪里,都是过得生不如死,“在杨府,杨家兄弟对我变态的监视,你能想象吗?我睡觉时,洗澡时,我的一举一动,杨全都将我画了下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被人监视着,就像是一个傀儡,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被卖进杨府一个月后,我怀孕了,杨富因为不满杨全,就以我怀了杨全孩子为理由,将我给打成了流产。所以,我设计假死,杨富一卷麻袋就让下人直接埋了我,是画莲,她和安铭,把我亲手给挖了出来.......”

“终于熬到头了。”

她以平静的语气叙述完了所有,将她的前半生都总结在这一段话之内,诉述的语气宛如一个陌生人,在讲述着一个令人揪心的故事。

故事完结,楣莺麻木的表情有了微弱变化,视线移向州南栀,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州铺头,这就是案件的过程,麻烦你了,辛辛苦苦揪出凶手。还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州南栀靠站在床前,狠狠吸了空气,眼尾的泛红渐渐消散,她微微仰头起,让眼泪不掉落下来,调整好心情,她便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本子,许鹿竹也起身到后面研墨。

“你是如何,”州南栀咽了咽喉咙,顿了几秒后,“如何杀死杨富的?”

她脸上的泪痕也已经干涸,继而平淡的说出自己的作案过程,“他去春醉楼的那晚,因为我感染了风寒,所以他便去了雀娟房中,等到了后半夜,我偷偷潜入雀娟房中,将他给绑走了去,是我一个人把他带到了他曾经给我买过的那座府邸,等着他醒来,便一刀一刀在他身上留下疤痕,让他感受我曾经受过的痛苦。”

州南栀抬眼,“可是这些伤痕却不是他最终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