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南栀十七岁,正是女子成婚的最佳年龄,两人那时确实好了一阵子,可就在他与自己求婚时,自己拒绝了他。
一年前,州南栀年方十八,对比上一次陈缘的私下询问,这一次,是花轿直接到了门口,敲锣打鼓。
从此,州南栀开始远离了他。
州南栀叹气,“然后呢?跟你去京城,成婚,我在家相夫教子。”
州南栀喝了一口茶,等着他的答案。
陈缘未回答。
“说好我们一起努力入大理寺,这不是我们共同的理想吗?可最后呢?从始至终你都不曾把这个目标放在心中。到头来,只换一句,女子不从官,不为政。”
“这句话是没错呀,如今普天之下,大家都这么认为,可陈缘,你知道的,我即使实现不了我心中所追求的,但也不会早早成婚,深居宅院。”
“曾经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但现在,一半一半吧!南栀,难道你想一辈子不成婚?”
“我是个女子,我是渴望家庭,但或许我还未有踏入婚姻的想法,或者说,我现在还不想过这样的生活,陈缘,我先是我,然后才是妻子,母亲。”
“可你在衙门工作,快乐吗?舒服吗?”他人不在幽州,可是他知道,州南栀一个女子在衙门的生活并不是那么顺利,她最开始处处被同僚排挤,刁难;在办案时,也曾被别人质疑,不理解。
州南栀也实话实说,“不舒服但快乐,而且我喜欢。”
“我在赶回来的路途中,想着你决定成婚那么快,恐怕是连喜服都未来得及做吧!但所幸,你最后没有和他人拜堂,是为了气我吗?”
州南栀抿唇不说话。
陈缘道,“南栀,若是两年前我们就已经成婚了,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进京城,过上舒服的日子。”他嘴角微微苦涩,他早已经在京城准备了房子,为她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只等着回乡八抬大轿迎娶她。
“舒服的日子,是在家相夫教子,依靠你,依靠我以后的孩子过一辈子吗?陈缘,你为什么还不懂我,不懂我想要的生活。”
还是不懂这句话:我先是我,然后才是妻子,母亲。
“可这不就是你们女人的最终宿命吗?南栀。”他太过与冲动,将话语一下子说了出来。
话毕,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可是在他回来时,养父就对他说了。
州南栀未成亲前,就是正妻,若是离了婚,就是做妾。
所以陈缘害怕,害怕她嫁给了别人。
州南栀觉得这人实在是难以沟通,“陈缘,你还是从未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知,我只是想不通,为何两年前你轻而易举就拒绝了我的求婚,而现在,却轻而易举答应和别人结婚,若是我不赶回来,你是不是就已经成为别人的夫人了?”
“你想要的,是匆匆忙忙把自己给嫁了,连一套完整的婚礼流程都未曾有,州南栀,你一定要这么作贱自己吗?”他话越说越重。
“陈缘,陈公子。”州南栀站起身子,大声呵斥道,随后,才慢慢对视着他的眼睛,“陈缘,我州南栀,至始至终都只想要依据自己的心而活,你想要的婚姻,我给不了,我不是在大院中天天等着丈夫下班的人,你想要的婚礼,知州大人会给你找好的,别人家的姑娘,与你是门当户对,相信也会是天作之合。”
“不日,我也要去京城了,恐怕以后再难见到你,州南栀,我追了你两年,从你入衙门起,我就一直反对,这种生活不适合你,两年前,你若是就嫁给我,生活或许会更好。”
“陈公子,我的生活,冷暖自知。”
州南栀侧身离去,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州南栀震惊的看向拉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她不敢相信,一向注重礼仪的他,竟那么的不自重。
“州南栀,你可知羽涅是什么人?”
州南栀闭了闭眼睛,“那你觉得他是什么人?”
“他能给你带来什么生活?”
“那你又能给我带来什么生活?陈缘,我就是一个孤独的人,我想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是州南栀,是州铺头,我不想变成陈夫人。”
“所以你就差点变成羽夫人,是吗?”
州南栀有些生气,今日前来不是与他吵架的。
“陈缘,说得直白一些,我和你就不是门当户对的人。”
两人僵持不下。
最终,外头传来紧急的求救声将两人的僵持给彻底打破,“不好了,杀死人了!”
楼下有人在呐喊,州南栀直接甩开他的手,直奔楼下而去,陈缘也跟着下去。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明目张胆的杀人。”
“就是,这还有没有世道,有没有王法。”
“这凶手到底是谁?这么厉害。”
“这世道,以后都不敢来酒楼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