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悬浮(1 / 2)

关于翠屏山后续发生了什么事情,京墨一无所知,一直到带着许鹿竹回家,手术箱被许老开启那一刻,犹如坠入深渊。

一盆血水接着一盆血水被端出房外,厨房里许奶奶一边擦着泪水一边烧着热水。

房间里亮起的烛火。

熄灭。

半宿过去,天空朦朦亮,房间里血腥味散去,窗户外的光透过帘子将屋内照亮。

许老做完手术之后,宣判保住生命的那一刻,他才真真正正回过神,才算是活了过来。

也是经过半宿的抢救,许爷爷这才勉勉强强保住了许鹿竹的命。

至始至终未瞧过一眼京墨,更未与他说过一句话。

床上孙女平静的躺在那,平静得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许老捻好被子,透过窗户看着跪在院子里的京墨,知道他也是跟着忙活了一整晚,如今正跪在院子里赎罪。

许奶奶将药端到桌面上,见许老转身要走,手快的将他给拦了下来。

她小声又严肃的说道,另一只手还放在他的背后,给他顺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去想干嘛,本来京墨就很难受了,你也别在去添油加醋了,我们难受,京墨也不比我们少。”

许爷爷也知道,但大抵是抵不过心中的情绪,压制不住,也不想压制,“那我心中的怒火无处可消,鹿竹满身是血出现在我眼前时,这惨样,那十二年前的一幕又重现在我脑海中。”

厉声厉气,他嘴里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剧烈,过于气愤使他手微微颤抖,无力握拳。“接下来我做的任何决定,你别管,你反对也没有用。”

许奶奶看着他微微扬起的下巴,那胡须快要瞪到眼睛上面了,带着怒意的瞥了他一眼,才缓平情绪询问,“那南栀和羽涅呢,昨晚上你不让两人进家门看望,如今也该给他们报一个好消息了。”

“我知道。”

等到两位老人出来时,许奶奶示意了他一眼,京墨这才酿酿跄跄的跑进房中,看着她苍白的脸庞,京墨眼中早已经干涸的泪水融化,止不住的落下,豆大的泪珠滴滴落在许鹿竹的被子上,手上。

一连好几天过去,京墨都守在许鹿竹床边,至于案件的事情,州南栀和羽涅也早已经解决了。

羽涅站在院子里等待,看到许奶奶出来,移动步伐到他的面前,“许奶奶,如何?还是不肯让我们进去嘛?”

“这小子倔强,你们每天也跑衙门又跑这里的,也是辛苦,鹿竹这里有我们呢。”

州南栀看向许奶奶,拉起她的手,拍了拍手背无声安慰。默了,缓缓启唇,“许爷爷给她看过生命线的,很长的,这一关肯定能挺过去。”

羽涅将京墨的拒绝放之脑后,朝着许奶奶微微一鞠躬,便往屋内走进去了,径直推开了房门,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许鹿竹,平静得犹如一滩死水,心里面发紧。

州南栀拉住许奶奶,“没事的,羽涅有分寸的。”

房间内安静半响,羽涅站在身后许久。

京墨缓缓突出一个字,“滚。”没有回头看羽涅一眼。

声响过后,羽涅顺势坐在了一张空凳子上,一言不发。

京墨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滑动,“我在想,这桃幽县,是你故意来的吧,什么偶然间误入,都他妈是借口。”

他的语气平静,与躺在床上的许鹿竹如出一辙,最后一句骂人的话语也是平静得无一丝起伏,肯定的询问,似乎也不关注羽涅的答案。

“我是为了五石散的事情。”

五石散,又是这五石散。

十二年前,许州两家顶着两个大帽子,被灭了九族。

“所以呢?如今是想要找到我们,又要给我们扣上第三顶帽子,还是说,当年的余孽活了下来,如今你是要捉拿我们回去向圣上邀功。”

羽涅没有回答,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面具之下的神情无人知晓。

京墨捏紧了双手,继续说道,“我当日答应你,与你一同回京城,也说过了无论何事都要将许鹿竹排外,可如今呢,羽涅,哦,不对,应当是靖王殿下,是不是一定要我们全员参与。”

“靖王殿下,你让我怀疑,这五石散的背后谋划者,实则是你吧!”

他说了许久,羽涅这才回答,回答了两个字,“不是。”视线落在许鹿竹的脸上,他伸手将面具摘了下来,紧抿的双唇上是高挺的鼻梁,京墨回头看着他,冷漠的脸庞线条流畅,未显露出任何神情,却依旧掩盖不住与生俱来的显贵之气,睥睨众生的眼神无意间显露。

“我的确是因为五石散的事情而来,我也相信当年的事情或许有冤情。所以我便千里迢迢冒着危险赶来,事实证明,我好像也对了,你不也坚持当年那件事存在冤情嘛。”他眉峰微挑,冷淡的神情有些许柔和,“我不知道你的身世背景,但你也算是与许家,州家非亲非故,却也以身作险守护着他们,莫非,还真的是为了许家女婿的身份而努力。”

京墨掀起眼皮,从头到尾扫视他,似是要将他给看透,“靖王殿下,我是询问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让我们帮助你什么?”

“第一,平反冤情,消灭五石散。第二,魏将军和周丞相不就是当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