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着眼落在儿子消失的地方,有些无力,他也是在舒幽出事后才知道原来她不是儿子的继妹,都是他心有怨念的老婆胡说的。
舒幽是他儿子喜欢的人,他还记得,那女孩很漂亮,就是可惜了……
可惜到他都不好意思去劝他儿子,只能让他自己治愈走出来。
饭店里,独自坐在位置上的林将静静抽着一根烟,茶杯里的水已经开始泛凉,整个人松弛地有些漫不经心。
身边走来一个人影,从他旁边路过,然后停下,坐在他对面。
一身黑色男装打扮的木朝河憔悴不少,下巴一圈的胡茬子,眼里血丝肉眼可见,身上的颓废感都体现在他有些凌乱头发上。
不过此时他顶着这幅尊容,眼里暗光稍动,像是倒下的战士听到号角,又支棱起来,眼神坚毅地听完最后的号令。
“她留了什么给你?”木朝河直言问道。
林将欣赏了一下他的狼狈样子,抬手用茶水灭了烟头,他才开口:“你可能不太想知道。”
“你这么说是不是晚了。”木朝河语气沉了沉,代表他的耐心十分有限。
“呵呵。”林将皮笑肉不笑,眼里反而有淡淡的悲伤闪过。
“一颗肾。”
木朝河瞳孔欲裂,握紧的拳头撑在桌上,打出沉闷的碰撞声:“你说什么?你凭什么!”
“是她自愿捐的,并非我要。”
林将的话音刚落,他的衣领就被木朝河给拎起来,他的眼仿佛更红了,好想下一秒能透出光来。
“林将,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用了她的肾,你没有心吗?她帮你那么多,如果没有你,我和她根本不会这样。”
林将癫狂地笑起来,他扯开木朝河的手,得了自由。
“对,我没要,当时在医院,舒幽宣布死亡的时候,我收到她留下捐肾书,如果她还活着,是不是以为我感动死了?可我当时真的气得要死了,谁稀罕她的肾,我只想看她好好地来好完整地走。”
“木朝河,是我不配,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遇到她那么一个人,我宁愿我从来没有遇到她,可笑的是,我好不容易接受现实,把捐肾书狠狠踩在脚下,我跑去看她最后一眼,那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她,你告诉我,她去哪里?”
木朝河唇瓣张了又张,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说,你看到的、不、不是她?那是谁?”
“是那个撞死她的女人。”
“不然你以为我叫你出来干什么?打架吗?”林将仰了仰脑袋,声音软下来,透着沉重的哀伤。
“不知道她与那个女人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合作,那个女人患了血癌,一心想让毛轻离陪葬,可胡幽幽,她明明就是为了救毛轻离,她为什么要合作把自己性命也搭上?木朝河,你要不要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
闻言,木朝河脑海里一幕画面,那是整个小世界的剧情,如果换成他,他未必能如此准确拿捏小世界的每一个人。
舒幽她,真的利用到了所有,那、有想过,他没有了她,该怎么过吗?
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让他深陷后,用惨烈的方式抽身离开,
他连她最后一眼都没能看到,痛了三天三夜的心都不知道怎么缓过来的。
只有待在她住过的那房子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更甚至,胡妈妈,也切断了她后续所有的消息,他找不到她了。
木朝河浑身力气像被抽走,他坐在椅子上。
“林将,你心里明明有答案,她这么做,都是为了给你一个合理的□□。”
哪怕那个女人死了,□□不合适,哪怕名字对不上,舒幽都有办法转换,毕竟,她不想他看,他真的就瞎了半个月。
想着,他眼里溢出丝丝光亮,猛地起身,侧头看向摇摇欲坠的林将。
“我明白了,不管怎么说,今晚这一趟,多谢,要是你需要钱,换个时间来找我。”
他现在,要去找他的幽幽了,尽管胡妈妈已经离开这座城,但她的房子,还在这里,他会等她回来,无论好坏。
空荡荡的包厢就剩林将一个人,他整个人跌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
为什么、他不过是觉得生活无可留恋,想为废物的自己争上一口气,总之,他不好过,毛轻离也别想好过,她欠他的,就得她还。
偏偏,胡幽幽横插一脚。
原本灰色的世界已经沉淀下去,除了半死不活的母亲,他已经抛弃的生活,被胡幽幽一手捡起,企图让他的世界明亮。
可,他可以接受世界灰暗,却不想这个世界失去胡幽幽。
所以,胡幽幽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