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事情,江骋北脸色瞬间变得阴郁,他拿起陆婉莹茶缸里的米酒“咕噜噜”喝进了肚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借着酒劲儿道:“老子生日那天,带着几个兄弟高兴的去她家找她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结果,结果发现她跟程胜利在房里搂着亲嘴,当时老子懵的从窗户上掉了下去。”
陆婉莹吃惊的咽了咽口水,她没想到江骋北还有这种可怕的经历。
她同情的放下拧江骋北耳朵的手,转而拍了拍他的肩安慰着,嘴里却又追问:“那个你从几楼掉下去的啊?”
“三楼。摔断了老子一条腿,要不是二楼的两根晒衣服的竹竿缓冲了下,老子的命都给搭进去了。”江骋北憋屈的把陆婉莹身后的米酒桶又拿了出来,对着嘴“咕隆咕隆”的灌个不停。
“你……你疯了。大过年的江骋北,你别发疯,我真的会赶你出屋的。你对着酒桶喝,别人还喝不喝了?”
陆婉莹嫌弃的从炕柜里掏出一条毛巾擦了擦米酒桶口,而后抱在怀里瞪着江骋北。
江骋北低头猛吃着炕桌上的菜,陆婉莹见他不说话又伸脚踢了踢他,道:“喂,你要不要喝点汤呀?我去外面给你煮点醒酒汤醒醒脑子?”
“不喝。不过我摔断了腿,他俩也没落着好,全大院的人都晓得了他俩大白天的在房里干啥好事儿了。”江骋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讽道。
“他们这种情况是不是犯了流氓罪呀?”
陆婉莹没见过这种胆大的女同志,还没结婚就跟男同志在屋里亲嘴,这……她有些语塞了。
“是啊。部队大院人人都晓得她和老子处对象,那天后再也没人说了。”
江骋北又低头吃着炕桌上的菜,嘴里不忘冷嘲道。
“所以你就跑来了北大荒?”
陆婉莹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江骋北的胳膊,憋笑着又问。
“来北大荒,是我爸弄的。正巧顾红军也在这,我就没说什么过来了。”在那样恶心人的氛围下,他爸妈一直担心他做出啥极端的事情来,断腿能下床后直接帮他打包行李送上了来北大荒的火车。
“你还喜欢她的吧?”
陆婉莹觉得要是不喜欢,他也不会这么气,不会记着这么多年。
“恶心。呵呵,他们还有脸给老子写信,让老子回去参加他们的婚礼。老子回京市后直接送了份大礼给他们,让他俩绝对终身难忘。”说到这里,江骋北突然又不气了,他把茶缸递到陆婉莹的面前,眼巴巴的瞅着她要米酒。
陆婉莹不想给,但又很想听江骋北到底送了啥大礼给那俩。她纠结了好一会儿后,很不舍得给他倒了小半茶缸,然后小手盖在茶缸上,追问道:“你送啥了?”
“我去把程胜利勾搭过的野花全带进了大院食堂喝喜酒,你猜怎么着?”江骋北想起当时鸡飞狗跳的场面,嘴角不禁的扬了起来。
“怎么着了?”
陆婉莹一脸急切的追问道。
“其中两个女同志跟程胜利还通着信呢,当她们发现是程胜利结婚后,直接拿了酒瓶子扑了上去。”江骋北也没想到她俩这么猛,还以为会哭哭啼啼的闹呢或是带着往来书信去举报程胜利呢。
“额……他这样会不会影响很不好?”
陆婉莹斟酌了下用词,很委婉的问江骋北道。
“是不好,可他爸妈厉害着呢。”江骋北面露不屑的讥讽道。
“那位男同志他爸妈这么厉害吗?那你捣乱他们的婚礼会不会被记仇呀?”陆婉莹突然心里一凛,担心的抓起了江骋北的袖子追问。
“当然会,不过他们也不能拿我怎样?”
江骋北笑着回陆婉莹道。
“为啥?”
“能怎样?做缺德事儿的是他程胜利,又不是老子。再说就算真被他们给报复成功了,老子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和顾红军一起伐木去,他们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江骋北想起顾红军家的事情,脸色瞬间变的沉重起来。
“所以,所以你回来是躲仇来了?”
陆婉莹脸色冷了下来,眼神冷飕飕的看像江骋北。
“你想啥呢?我不都说了最坏和顾红军呆一起了吗?”江骋北不高兴的瞪向陆婉莹解释道。
“哼。”
陆婉莹心里不信他的鬼话,瞅着他冷冷‘哼’了声。
“我有想过不再回来的。他俩结婚那天要是我兄弟的计划出了岔子,那我肯定要留在京市再找其他的机会报我的断腿之仇。而且你嫌弃我,根本不想我回来。”江骋北说到这里,委屈的红着眼睛瞅向陆婉莹。
“江骋北,你别这样瞅着我,怪吓人的。”
陆婉莹叹了叹气,伸手把江骋北的脸转到了一边去。
被他这么瞅着,她心里特别的心虚,似乎她对他做了啥天大的坏事儿一样。
“我爷说现在你才是我的家,我想对这个家好,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啊?”江骋北不放弃的乘胜追击又眼巴巴的瞅着陆婉莹道。
“江骋北,你答应过我的。等到合适的时机会跟我离婚的。”
陆婉莹不晓得江骋北为什么突然又跟自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心里砰砰跳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