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下,倒是让谢淮竹有了一瞬的迟疑,其后更是在察觉到对方用冰凉的指尖勾住自己的尾指时,心脏的跳动第一次失去了节奏。
惟帽之下,江向晚看着谢淮竹喉结的滚动,顿时在心里兴奋出声:小样,我还勾不了你。
而在回院的路上,双方像是在博弈谁先松手,又像是刻意忘记。
只不过最终到底还是谢淮竹在进屋后就立即松开了手,而江向晚也早已摘下惟帽,看着对方耳尖的红晕,以及那慌乱不知所措的八百个动作而一直憋笑。
刚要说话,门外就传来房妈妈的声音,“三郎君,三少夫人,主家那边传话说日后若无重大事情就不必到主屋一起吃,可自行任用小厨房,一切都走公账。”
“知道了。”江向晚出声回应。
说完,屋中又再次陷入片刻的宁静,只不过最终还是由江向晚打破。
“夫君在书房为何会那样看妾身?”
问出这话,也只是因为江向晚知道夫妻二人之间若一个秘密存在过久,即便当初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随着时间增长,一旦爆发也可能产生不小的影响。
所以,倒不如趁现在及时将事情挑明,免得日后提心吊胆。
谢淮竹在听到江向晚的问话后,倒是有些吃惊对方会提出这件事。
只不过当下的谢淮竹却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将问题抛给对面坐着的江向晚,“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一听到这话,江向晚就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这古代人说话怎么都这个样子,七拐八拐地,就是走不到正题,偏偏还喜欢质疑,反问这套,就不能敞亮地一次性说个明白?
只不过在抱怨之后,江向晚也是不得不承认就连现在的自己,说话都夹杂了几层用意,也是许久未曾和人坦诚相对了。
“夫君仁厚,断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产生不好的情绪,所以……定是因妾身入梦说的那些呓语,让夫君觉得不适,对吗?”
说完,江向晚已走到谢淮竹的面前,伸手拿走对方手中的书,迫使对方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江向晚看着对方眼里的寒意,虽表面镇定,可内心早已慌成一团。
而下一秒,在听到谢淮竹一连串的质问后,江向晚顿时觉得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统统都是假的。
“宅中这些人的底细想必在进入谢宅时你早已背熟,有一点我很好奇,在他们的描述里,在你知道要被迫嫁给我,唤我夫君时……在你眼里,我谢淮竹,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向晚有那么一瞬间因对方释放出来的威压而胆怯地垂下眼帘,只觉得心如鹿撞,怦怦地跳个不停。
只不过却又很快地缓过神来,再次抬眼看着对方,“谢家三子,名为淮竹,年方十七,人如其名喜好修竹,性情温润……”
还未说完,只听谢淮竹一声喝令:“错。”
转而一手握住江向晚的手腕,逼迫对方身体向前倾,二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进,就连对方的呼吸也轻而易举地吹在了脸上。
期间谢淮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不过说话的语气多了一丝嘲讽,“那现在呢,你可觉得我还担得起温润二字?”
江向晚一番苦笑过后,再次说道:“为何不可,我只知接亲路上是你一直守在车身旁才让那些心有不忿之人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我只知你会因为我而尝试着改变自己,我只知新婚第一天当我被下人恶意刁难时是你出手料理了他们。”
说到这时,江向晚的心中突然有了底气,细想之下,眼前之人也并非如此像他表露的那番淡漠,更别说对方这浮于表面的做作。
所以当再次说话时,嘴角也多了一丝笑意,“更何况,即便是当下,你也用膝盖护着我不让跌倒,所以,在我心里,你谢淮竹如何担不起温润二字,还有一点,你既将我当做你的妻子,我又为何不能唤你一声夫君?”
谢淮竹亲眼看着江向晚眼里的慌乱慢慢被此时的笑意替代,霎那间只觉得手底下的肌肤都变得温热,让人有种想要将她紧握手中的错觉。
而下一秒,谢淮竹就猛地松手,只不过却也在江向晚身体倾斜时及时伸手扶住。
而江向晚也趁势倒在谢淮竹的怀中,再一抬眼时,那一双狐狸眼魅惑如丝,摄人心魄。
一瞬间,江向晚在对方的怀里能够清楚感受到对方越发急促的呼吸声,眼眸墨色翻涌,可在他抬手想要将自己拦腰抱起时又快速脱身。
站定后瞬改表情,而后噗嗤一下,发出笑声,嘴角的弧度却轻蔑至极,眼里也有了几分矜贵与高不可攀,浑身透露着就凭你,也敢碰我的意思。
就在谢淮竹开口说话之时,江向晚立即出声,“夫君,日后在外您还是莫要像刚才那般模样唬人,没用的。”
说话间,江向晚遗漏了谢淮竹眼中闪过的一道精光。
“夫君还没回答妾身刚才的问题。”见谢淮竹起身要走,江向晚连忙转身说着。
被人叫住的谢淮竹脚步一顿,没有回身,只说:“此事就此揭过,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去找大哥有些事情,你……先用餐吧,不用等我。”说完,不等江向晚做出回应就走出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