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昏暗,所以江向晚很快就找到了此人说话的地方,只不过却也无法看到那个人的面貌。
“你猜他会什么时候找到我们?”
随着声音落下,江向晚还听见几声走动的声音,一直到跟前只觉得对方一个用力,将自己眼睛上的黑布猛地摘下。
没了黑布的遮挡,江向晚在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脸时还是有瞬时的迷茫,但也很快意识地眼前这个人只是一位披着面
具的杀人犯。
冷静下来后,江向晚本想将这屋内的陈设先弄个清楚,以免之后逃脱,可下一秒下颚就被人紧紧握住,逼迫自己不得
不面对着那张虚假的脸。
“你可是在计划逃脱的路线?放心,很快就会有人找到你了,不必你费心。”一边说着,那双手还不停在江向晚脸上
抚摸,最后还将江向晚口中的白布取下。
只不过,江向晚没有像自己想象中,或者像之前几个人怒骂几句,反而是异常镇定地开口:“所以,之前几次你就是
这样逃脱了官兵的追捕。”
婉娘转身坐回到圆凳上,双腿交叠,用一种炫耀的神情说出自己从前做下的种种恶行,“当然,每当我回到那些地
方,看着他们虚情假意,面不改色地说出自己的妻子是被我所杀时,那种快意是你们一辈子也体会不到的。”
刚要接话,江向晚忽觉不对,眼神晦暗,抿唇思考刚刚听到的那些话。
“如你所想,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刽子手,至于二者之间谁生谁死,那自然是由他们选择。”
说完,又听见婉娘一声长叹,“只不过让我失望的是明明我说的清楚,可她们的选择还是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让对方
活下去,哪怕他们自私一回,我也不会……”院内动静打断了女子回忆过往。
可当江向晚看到婉娘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时,却又希望来人千万不要是谢淮竹。
只不过在婉娘打开门说话的瞬间,江向晚的心就瞬时沉到了谷底。
“没想到你的动作还挺快,我还以为今夜的风会将我留在桂花树上的线索给吹散。”
“她人呢?”在看到对方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后,谢淮竹来不及惊讶,首先问的就是江向晚的安危。
“就在里面。”
谢淮竹刚要冲进门就被人抬手阻隔,尤其是在回头看到对方眼神中的挑衅后,一直压抑着的双手也忍不住向对方挥
拳。
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被对方轻而易举的给躲了过去。
“有言在先,一旦进了这个屋子,出去的可就只会是你们二者中的一人,想清楚再……”
还未说完,谢淮竹直接打掉阻隔在身前的臂膀,直接冲进屋内,在发现江向晚四肢被绑后,立即冲到面前想要为她解
下那层层束缚。
此刻就算江向晚没有看到谢淮竹脸上的神情,可单就那双颤抖的双手而言,江向晚的内心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触动。
可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选择,着急地第一次在谢淮竹落了泪。
谢淮竹解开绳索刚要说话,转头就看见江向晚眼角的泪珠,抬手擦拭,温柔安慰着:“别担心,有我在。”
有你在我才更加担心,你这个傻子!
江向晚什么也没说,只是眷念地藏进对方的身体里,贪恋那得来不易的温暖。
屋内响起一阵鼓掌声,可在江向晚的耳朵里,却如同催命般打在自己的心上。
“好一对恩爱夫妻,很好,那么……接下来你们有两个选项,可得听仔细了。”
在听到这些话后,江向晚的眼神中出现少有的坚定,从谢淮竹的怀抱中脱身后,没等对方说完,江向晚直接做出自己
的选择。
“放他走。”
听到江向晚的声音后,谢淮竹想要伸手握住对方,却被江向晚瞬间躲开。
“江向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决定!”身后谢淮竹怒吼出声。
而下一秒当地面上出现那柄短刃时,又听见婉娘再次开口,“放他走,可以,只要他用这把刀刺向你的心脏就行。”
杀人诛心,江向晚此时才算明白为何那人只说自己是那听命行事的刽子手。
可当江向晚弯腰捡起那柄短刃时,却被谢淮竹抢先一步。
“谢淮竹!”在意识到对方想要干什么的时候,江向晚直接喊叫对方的名字企图让对方停下那个想法。
可偏偏事与愿违,在江向晚说出最后一个尾音时,回应自己的只有利刃刺入皮肉,以及谢淮竹下意识发出的闷哼声。
看着对方的身体逐渐倒下,江向晚直接冲到身前,跪在地上,接过对方将要倾倒的身躯。
当谢淮竹身体的重量一下子施加到肩膀时,江向晚说话的声音都止不住颤抖,“谢淮竹,你傻不傻,我们才认识几天
啊,你这个傻子!”
“你,你是我的妻子,我怎能让其他人伤害你……”
谢淮竹回话时,江向晚觉得后脖颈一股热流随下流淌,从前只觉得书面上的描述太过夸张。
直到此刻喉咙处的血腥味才明晃晃地告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