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走上前去,无惧他们的淫威,声调冷淡,“终于找到你们了,上个月在灯市口偷了我钱袋的,就是你们吧。”
一听是来“讨债”的,又是孤身前来的女娃娃,奈何不得他们分毫,五人想也不想,随口应下。
“是又如何?进了我们兄弟的口袋,就是我们的了。”
幸得杭云瑶上一世出嫁前一直都遵守父亲教导,从不在市井表露身份,不怪外人不认得她。
“散开,都散开。”
人群向两边分散开,从后方迎面走来一队官差。
看清来人,张二立马变了脸色,小跑过来,一脸谄媚,搓着双手,跟在官差队伍最前面的人身旁。
“刘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再不来,这临安城都要跟着你姓张了吧?”
刘捕头扫视一圈,让人查看地上两人的伤势,确认无大碍后,便吩咐人去搜张氏兄弟的身。
“头儿,找到了。”一名小役双手捧着一个豌豆大的金豆子,递到刘捕头面前。
刘捕头拿起看过后点头,发话:“全部带走,关进衙门大牢。”
“刘爷,这,您看,就不劳各位官爷受累了,过两天还得出来……”张二以为又是像以前进去关两天就出来了,丝毫不惧,嬉皮笑脸道。
“出来?偷了杭家的东西,还想蒙混过去?”
这给张二问住了,他愣了愣,瞪大了眼睛,慌忙道:“刘爷,偷窃是重罪,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啊,况且还是杭家。”
刘捕头:“那这颗金珠哪儿来的?”
张二暗道不好,支支吾吾道:“爷,刘爷,这是捡的,捡来的,我们不敢干偷盗的事。”
金子确实是他偷来的,一共就那么几个,况且这些天都没人找,没有人证,就不能证明是他偷的,他打算抵死不认。
刘捕头:“捡来的?那这个从你家搜出来的荷包呢?”
“草民不知,草民冤枉啊,不能因为杭家有钱有势,衙门就乱抓人啊……”张二跪地,呼天喊地,当众撒泼起来。
人群中议论声渐起,他们憎恶张二欺凌无辜,也担心官商勾结沆瀣一气。
杭云瑶低头思忖着,幽幽道:“是吗,刚才你都承认偷了我的钱袋。”
一句话把众人的心思拉了回来,有官差在此,他们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嚷道:
“是啊,官爷,他刚刚承认偷了这位姑娘的钱袋。”
张二急眼了,“我那是胡说的,胡说的。”
“你胡说?”杭云瑶看向刘捕头,娓娓道:
“烦请刘捕头让众人看看,金珠上是否刻着“杭”字?您拿着的荷包正是民女的,上面绣着海棠,是苏绣大师万宝娘亲自绣的,这阵法做不得假,荷包内侧还绣着“瑶”字,乃民女闺名。”
刘捕头与前面民众按照她所说一一核对后,纷纷点头。
“原来是杭小姐,失礼了。还请您和大家放心,我等定会秉公办理。”
张氏兄弟五人听后,顿时哑了声,面如死灰。张二没想到随手偷来的钱袋,竟是杭府的东西,更没想到,面前娇滴滴的女娃就是杭府小姐。
刘捕头一行押着五人离去后,人群中响起了阵阵叫好声。
张二仗着兄弟五人,平日就在坊间欺凌弱小。
街坊邻里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少有人愿意管。再者,他们以前没有犯下什么滔天大事,即使进了牢房,没几日就会被放出来,大家都担心他们报复。
这次,张氏兄弟可没那么快出来了。
人群散去,周围又开始热闹起来。
翠竹小跑过来,围着杭云瑶,细细检查。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多亏了翠竹机灵。”
杭云瑶又捏了下她的小辫子。
嘶——
身后传来闷闷的吸气声。
扭头看去,庄稼汉扶起地上的小乞丐,应该是碰到了被打的地方。小乞丐疼得佝偻着腰,头发乱糟糟,遮掩了大半的脸庞。
庄稼汉拉着小乞丐走了过来,连连道谢:“多谢姑娘,救了俺和这孩子。”
“大哥客气了,”杭云瑶拿出一块儿银子给他,“去找大夫看看,可别伤到要害之处。”
“俺不能要,俺就是看不得他们欺负人。”
庄稼汉态度十分坚决,直到离开都没有收下。
“麦苗!”
翠竹一声惊呼,摸了摸他身上单薄破旧的衣衫,嗔怪道:“前几日小姐给你的银钱,怎么不买点厚衣服?”
麦苗?
杭云瑶撩起小乞丐的头发,还真是。
“杭姐姐,翠竹姐。”
麦苗局促地走到杭云瑶身边,左手手指搓着衣角,右手紧握着。
杭云瑶掰开他始终紧紧攥着的右手,里面躺着一小块碎银。
“你这傻孩子,他们要钱,就给他们去,干嘛不放手,不要命了?!”
“杭姐姐,奶奶没了……呜呜……这是给奶奶买棺材的钱,他们也要抢……呜呜……”终究还是半大的孩子,麦苗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杭云瑶与翠竹对视,俱是一惊。她的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