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每一座房都拉成大通铺睡十个人。
屋内没人,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唯有最后一个位置,上面堆满了七零八落的杂物。
宋笞表情始终平静,他走过去,将铺上杂物扔在地上,拿过后方衣柜的棉絮整理。
唐柄看着他动作,留下一句出门,“在此期间,一切行动听指挥。”
这吃饭,一分一秒都是时间。
饭堂子里,大家统一着装,哨响身动。
“听说,咱们队来了个新人,好像……”说话的人一双小眼眯起,神神叨叨的。
其余人心思被勾起,“大鹏,别买关子,你倒是说啊。”
一群人中间的那个,生的粗眉凶相,他伸脚踹去,“少特么废话。”
林志鹏被踹了也不生气,摸着屁股陪笑,“咱们都是经过一轮测试进来的,嗬,那家伙,直接插进来,不是走后门是什么。”
“不会吧……”其他人半信半疑。
“话不能乱说。”陈曙面无表情警告。
林志鹏表情吃瘪,小声嘟囔,“该不会是个矮丑肥……”
“诶,好像住咱们那屋。”
“走,去看看。”
一行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到屋子门前,林志鹏首当其冲,“快过来看!”
眼睛往屋里看的时候,声音气势竟慢慢弱下来。
“大鹏,怎么焉了吧唧。”
其余人纷纷凑过来。
宋笞坐在床边,脚下穿着发下来的靴子,裤子扎进去,他手肘撑在膝盖上,手中叠着一张纸。
听见声响,轻掀眼皮投去视线,叠纸的动作竟感觉像擦刀。
刚才几人还吵闹着看笑话,此刻呆若鹌鹑,陈曙用脚踹开被他们堵住的门,“一群怂货。”
几人顺势倒在地上,林志鹏被压在最下面,他捶着地哀嚎,“压死我了,起来!”
陈曙径直走到里面,盯着宋笞。
宋笞站起身,看一眼门口狼狈的几人,嘴角轻蔑的勾起,刚才在屋外的谈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喂,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管你屁事。”
宋笞懒得搭理他,将刚才折的纸放进兜里。
陈曙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瞥一眼被扔在地上的东西,“你扔的?”
林志鹏一声惊呼,也不敢上前去捡,“我的衣服!”
宋笞笑一声,嚣张的口吻,“不扔留着当枕头?我嫌脏。”
训练运动量大,出汗多,一天换下来的衣服全是味,他们的衣服自己嫌味道大不放衣柜,于是全堆在空处。
对方说话丝毫不留情面,陈曙也不甘示弱,“嫌脏?滚回家去啊,像你这样的,来这也是走过场。”
这番话听着耳熟,把宋笞拉到某个场景里,他来了兴致,“我这样的?大老爷们废什么话,打一架。看看我走的什么过场。”
“你说的,出事了别找我!”
男人之间,拳头比话语更好较量。
林志鹏没想到事态朝另一个方向发展,愣神之际,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
他赶忙起身,“私自打架是要处罚的!”
有人拉住他,“我看,就让老大给那小子点教训!”
“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经打!”
每天晚上吹哨熄灯,按时安静。
八人平躺在床上,耳朵竖着,一动不动听着外面的动静。
“怎么没声儿了?”有人悄咪咪问了嘴。
“嘘——有呢。”
说话间。
门开了。
床铺上相继落下两道人影。
其余人好奇极了,又没人敢问,硬生生憋在心里。
第二天早上,急促的哨声响起。
大家动作迅速的穿戴准备,宋笞看着不紧不慢,实际第一个完成,他推开门,迈着步子出去,透过后脑勺都看得出来心情好极了。
林志鹏捆好腰带,向旁边看一眼,发现陈曙还没穿好衣服,有些意外。
平时,陈曙是他们当中速度最快的一个,今天居然比他还慢。
看他的动作,手脚难抬的样子。
林志鹏瞬间反应过来,不禁咽口水,老大居然打输了……
那小子这么厉害。
队伍站五排,每排六人,由矮到高依次排列。
唐柄作为总教官例行公事,嘴里跟放鞭炮似的,一声比一声高。
宋笞站在最后一排,陈曙站旁边,仔细看不出来,往下瞧,腿肚子正打颤。
“服不服!”
“不服……”
“嗯?”
“服……服!!”
想到昨晚屈辱一幕,陈曙气的牙痒痒,这小子看着瘦,没想力气这么大,一招接着一招,来的又快又狠。
可恨的是,他最后打爽了,嫌自己垃圾。
陈曙不知道,宋笞憋好久没跟人动手,手痒的很。
送上门的沙包,不打白不打。
“现在!背上沙包,负重爬山!第一个回来的,有奖。最后一个,惩罚加倍!”
不等一众人反应,唐柄吹响口哨,“麻利的!”
宋笞动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