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古董在他灿烂金发的衬托下黯然失色。暧()昧的光芒下,他的蓝眼倒映着流光溢彩,像一对珍贵的宝石。
……与克莱蒙伯爵在教堂中直视着她的眼睛一模一样。
() 莫名的念头闪过莉莉安心底,她古怪地开口:“你不是伯爵的私生子吧?”
罗赛尔:“……”
漂亮的男人甚至一时没跟上莉莉安的想法,他愣了愣,而后神情变得非常复杂。
“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吗?”他问。
“因为你的眼睛——”
后面的话,在罗赛尔的吻落于灌木丛下的沟壑时悉数哽在喉咙里。
“太生分了,”他含着她,发音模糊不清,“喊我罗兰。”
挖掘、开拓,直至甘露填满松软的泥土,婉转莺啼在他的上方鸣唱。肆意的水珠泅透身躯,在梦境中的感受竟是如此真实,一阵一阵的水叫莉莉安心痒痒。
罗兰·罗赛尔放开了她,又毫无忌惮地捉住了她的嘴巴。
汁()水混合,带着几分咸()腥,呼吸交错,他贴着她呢喃。
“还是说,”罗兰低语,“你就是想让我喊你……母亲?”
因为这个称呼,莉莉安抖了抖。
白皙肤色之上,晕染开的红说明了一切。
放肆的行径叫开垦只剩欢愉,没有痛苦,没有难捱,大地是如此坦然,在罗兰的怀中绽放。
最终,罗赛尔躺在奢华柔软的床榻之上,他依旧将莉莉安揽入怀中,二人的汗水交织,他上瘾般亲吻着她粘连在自己身上的长发。
没什么比这般行为更能说明情绪。
白日的机锋、试探,统统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纯粹的热情。到了最后,莉莉安的行径几乎能称得上纠缠。
罗兰唐突笑出声来,莉莉安莫名其妙:“怎么?”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莉莉安,”他说,“毕竟你总是警惕地像是面对野兽。”
有吗?
反正莉莉安并不讨厌罗兰。
警惕是有的——他可是也许会抢夺莉莉安财产的人,怎么能不警惕?而且罗兰·罗赛尔平日说话装腔作势,还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攻击性,莉莉安初来乍到,也不能让他轻视了自己。
但现在不一样了。
别说是梦,就算是现实中,罗兰也没有了威胁性。
她已经是克莱蒙伯爵夫人了,一旦伯爵去世,莉莉安将会是唯一的继承人。
至于罗兰嘛……
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她甚至伸手摸了一把——青年光滑的面皮也果然如她所料肤若凝脂。
“视如己出,是吧?”莉莉安笑到。
还说她刚结婚就与他在梦中纠缠,那罗兰不也一样吗?一面说着伯爵对他犹如父亲,一面在梦中与莉莉安做这种事。
不过……
这是她的梦境。
哪怕没有诺瓦利斯在,出于莫名的本能,莉莉安也能分辨出这点。
没有石桥村的那段路,也不需要梦魇作为指引,那这只能是莉莉安自己的梦了。是她将罗兰拉入了梦中,然后做了这样的事情。
她的心中
充满悸动,而后他出现了。
这么巧吗?
是谁在肖想谁呢。
虽然,莉莉安也不是很在乎。
“反正,()”她碰触着他的脸颊,你也不会记得的。?()”
梦境的氛围从激昂转为安详,莉莉安疲惫地打了个呵欠。原来在梦里也会感到困顿吗?那梦里睡去,会是……
后面的思绪,因意识消散戛然而止。
再清醒时,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换。
伯爵主卧室的奢华床帏,变成了莉莉安房间内得体大方的天花板。
她愣了好一会才发觉自己回归了现实。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体内的悸动犹在。
门扉打开,安妮如常地步入室内,替莉莉安拉开窗帘。
晨曦的光芒倾洒至地板,天亮了。
“日安,莉莉安……夫人。”安妮开口,“睡得怎么样?”
是了,她已经结婚了,如今她是伯爵夫人,翠峰堡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
昨天晚上,她明明在宾客的注视下,回到了伯爵的卧室才对。
“我怎么回来的?”莉莉安茫然问。
“是加勒特爵士在深夜将您背回来的,”安妮说,“说您操劳一天实在是太累,在伯爵的房间内睡着了。”
是这样吗?莉莉安沉思起来。
“夫人,”安妮有些担忧道,“需要为您叫个……医生看看吗?”
“什么?不用。”
莉莉安本能地抚向自己的脖颈,却没有摸到任何伤痕。奇怪,她为什么要摸脖子?
“我没有受伤。”莉莉安回答。
安妮却坚持道:“找个看……妇人伤势的医生。”
莉莉安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
理论上她在贵客的“监督”下步入伯爵的房间,是为了与他完成夫妻之间的责任。
当然了,伯爵病重在床没那个能耐是另外一回事。但房门一关,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安妮是在关心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