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夏夜,可泡在溪水中,仍然觉得有些凉,尤其是胸腹那一块,浸泡上溪水,昭懿有些控制不住地轻轻吸了一口气。 华妫容似乎有所察觉,一只手贴上了她的腹部,他的掌心比溪水热上好多,湿透的里衣轻薄,这样贴上来,像是直接碰上了她肌肤。 昭懿却觉得有些痒,小腿动了动,忽然感觉足底有什么东西擦过。 定睛一看,是华妫容的蛇尾尖。 他好像比先前要急躁,蛇尾在溪水里游动的速度变快,尾巴尖甚至无意识地拍击水面,溅起来的水珠在月色下如珍珠。 她转眸盯着蛇尾看了一会,又重新搂住华妫容,把脸贴住他的侧脖。 华妫容在昭懿贴上来的瞬间,蛇尾缠住她的小腿。他心里有很多话要说,比如问清楚她大婚之夜失踪后到他找到她,这中间发生了多少事,还有她跟她那个皇兄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第一次见到那个昭霁元,他就觉得不对劲。亲妹妹嫁人,哪个哥哥这般拦的,又是弄替身嫁他,又为了自己妹妹打抱不平放火烧他,最大手笔莫过于新婚之夜给他弄了一具无头女尸。 那尸身还跟昭懿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前面都可以勉强洗为是兄妹情深,那个吻,算什么? 华妫容蛇尾无意识地缠紧,手把怀里人抱得更紧,紧到她不得不挣扎起来,再对上他的竖瞳。她看着面前这张脸,愣了愣,手指轻轻碰上他的眉心,像是想把他蹙着的眉给揉开。 他从未被女子这般对待过,一时想躲,可因为是她,生生忍住了。 但她后面的话却叫他忍不住。 “不然算了吧,反正也没有拜堂,礼未成便算不了夫妻。” “你说什么?”华妫容语气很不好。 昭懿却像是读不懂他的情绪,或者她现在不想读了,她收回揉他眉心的手,“你先别生气,我先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你,你再做决定好吗?” 她主动把她在花轿里昏迷到一直见到他的事大略讲了一遍,这其中免不了提到昭霁元。华妫容听完,问的一句话也是昭霁元。 “你和你那皇兄到底什么关系?” 避不开的问题,就算华妫容现在不问,未来也会问。 昭懿将自己离华妫容远一些,“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信我吗?他是我一母同胞的皇兄,我一共有四位皇兄,在宫中同他最亲近,他待我很好,但我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在我被他带走后,他曾一度想杀了我,掐我的脖子。” 她抬起下巴,“也曾用琵琶弦绑在上面。” 脖颈光洁胜雪,没有伤疤,可是那种死亡的威胁的的确确发生在她身上。 不仅仅是这样,还有她根本说不出口的事,她要怎么说?说自己的皇兄给她沐浴,将她压在屏风处? 好像还在那间道观,被皇兄身上的线香拢住,他的道袍盖在她身上。他不许她下床,她每日做的事只有等待昭霁元到来 ,白日等,夜里也等。 用金簪捅进昭霁元后背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彻底死去了,无论是她,还是昭霁元,只能说物是人非,她当不了听话的妹妹,他也做不了让她敬爱的皇兄。 前世他恨她,今生她杀他。 昭懿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明明血早洗掉了,却觉得血还在上面。 是她皇兄的血。 在她怔怔盯着手发呆时,手臂被一扯,整个人撞进华妫容的怀中,连那条蛇尾都缠得越发紧,华妫容却不看她,只盯着溪水面,“仅此一次。” 话说出口,蛇尾却是骤然松开,狠击水面,炸开的碧清水花溅了他们一身。 泠泠溪水珠拂面,昭懿情不自禁地闭了下眼,再睁眼,唇被吻住。 华妫容的吻来得急且凶,蛇尾还再一次缠住她,像是缠住猎物一般。被他亲吻的人不像往日一样抗拒他,原先亲久了,还要哭,冲他发脾气,这回还配合地分开了唇,好让他将舌尖探入。 而这种改变,并没有安抚住华妫容,只让他愈发烦躁不安。 他想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抱着人,变成他压着昭懿在溪石上。 巨大的蛇尾比昭懿的腿要粗上许多,她被水淋湿,一缕黑发贴在脸颊旁,干净到通透的一张脸,两只手腕被擒住压在头侧。华妫容弓起身盯着她,从她的眼看到她的唇。 新婚之夜他们本应该出现在圣地,那时他们身旁是无数交尾的蛇群,空气中散发出的情愫足以让任何一个巫族人疯狂。 眼前这个真的是她吗? 该不会又是旁人冒充的…… 松开昭懿一只手,他的手转而摸上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