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喜欢的茶盏,那是前朝大师做的孤品,世间只有一套。当时那宫人跪在地上,心如死灰时,恰巧公主来了,说带了自己做的糕点,二殿下紧抿的唇角便是一勾,抬手让犯错的宫人先下去,事后也没再提此事。 殿中悄寂,嘉月见王久不跟自己一起进去,再大的心也在此刻提了起来,但她又定下心,她跟其他人不一样,她肯定能哄好昭霁元。 虽然这样想,踏入殿中时,她眼眸难免染上警惕、害怕的神情,一步步小心翼翼往内走。 走到内殿,她终于看到昭霁元。 昭霁元垂眸珍玩着手里的小兔子布偶,一侧的宫灯照明他半张俊美的脸,另外半张则隐于黑暗中。 嘉月心里一跳,福身行礼,“奴婢给二殿下请安。” 昭霁元像是没听到,他的注意力完全在手里的小兔子布偶上。布偶虽然洗得很干净,但也看出有些年岁了,尤其被他修长玉白的手指一衬。 嘉月等了半天,没听到昭霁元叫起,按捺不住抬眼偷看昭霁元,发现对方真的没注意到自己,心神一转,索性自己站起。 “二殿下是跟公主吵架了吗?”她脆生生问。 这句话果然让昭霁元立即看向她,只是看她的眼神比任何一次都要冰冷,冷到几乎让她胆寒的地步。 不,她不能害怕。 嘉月牙齿打颤了一瞬,强装作处之泰然,“是公主让奴婢来的,奴婢不知晓二殿下和公主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二殿下不该强扣着公主身边的宫女,公主都哭了呢。” “她哭了?”昭霁元低低说,“那她为何不来见我?” 只要她说一句,撒个娇,卖个乖,他这个当皇兄,还真能生她气吗? 从小到大,他都对昭懿很好,没人能比得上他,就算是父皇,父皇也做不到昭懿生病,整夜守在昭懿身边,唯有他,唯有他! 可为什么昭懿要去亲近那个该死的老四?老四就跟他那个生母一般低贱,不干不净的人怎配昭懿亲近? 但昭懿的确跟他生分了,她排斥他,他不是傻子,并非看不懂她今日探伤的眼神,虚情假意,毫无真心。 他故意说刺客是老四派来的,昭懿在有证据的情况下,也选择相信老四。 还说,不能分亲疏,他和老四都是她的皇兄。 昭霁元低哼出声,他看着嘉月,“是她让你来的?” 嘉月隐隐从昭霁元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她像察觉危险的小动物,如果有皮毛,现在已经炸毛了,但她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是公主让奴婢来的。” 话刚落,她就看到昭霁元向她走来。 紧接着,她的脖子被那只修长玉白的手掐住,昭霁元神色如冰川之寒,眼底是浓到吹不散的杀意。他不断加大手里的力气,“你也配当说客。” 他眼里、话里,甚而行动上都是对嘉月毫无掩饰的杀意。 嘉月被掐得满脸通红,姣好面容也因此变得扭曲,她脑海里的电子音同时响起—— “危险!危险!危险!请宿主立刻采取措施,请宿主立刻采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