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飞快地松开她下巴,转身走了。 得了解药的昭懿也不在原地停留,她去找店小二叫水沐浴,还有—— 华妫容刚进房门,还没解衣服,房门就被敲响了。 这力度也只有那个废物能敲得出了。 要不还是直接杀了吧? 真是太麻烦了。 算了,她值好几座城池,再忍一忍。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华妫容打开门时,眉眼阴冷,看昭懿的眼神也像是看哪里好下手。 昭懿抿抿唇,迟疑着说:“我没有换洗的衣服,要买,我没有钱。” 华妫容沉默一瞬,扬声叫了降楚的名字。 降楚从隔壁的房间钻出来,听到昭懿要钱,把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给她。 他是烟柳之地的常客,知道女子想穿戴好些,银钱要废上不少,故而他给的不是碎银子,里面是银票。 这还是他特意用金子在大昭换的,本想见识见识大昭的花娘,后来遇到昭懿,这事就搁下了。 现在…… 反正也不可能去烟柳之地了,不如全给大昭公主。 华妫容注意到那厚得离谱的荷包,但他没管,直接关了房门,留昭懿在外面跟降楚道谢。 “不用客气。”降楚如今对昭懿的态度要有礼许多,眼神都变得不再侵略性,但也防备很多。 昭懿明白是自己的身份缘故,她没有多说,拿着荷包离开。 店小二烧的水最先送到华妫容的房间,他懒洋洋地泡在浴桶里,耳边忽然又听到那个废物的声音。 她在他左侧的房间,好像在跟店小二说话,她怎么有那么多话可说?跟一个店小二都能聊得起来。 是个男人,她都有一箩筐话能说。 哼,这就是送婚书的大昭使臣口中的“婉婉有仪、骨秀娇盈、贞静贤良”的大昭公主。 昭懿不知华妫容能听到她这边的动静,她劳烦店小二帮她购置东西。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进城,她总要多买些东西,既然一时半会离不开,不能每日都像昨夜那样坐着睡一宿。 华妫容的披风对于她来说不合身,她也不想穿他衣服。 第二日,华妫容一开门,看到门口地上 多了个漆盘, 上方叠着他的披风。他捡起来, 刚抖搂开,就发现玄色披风掺了别的颜色。 是一支月见草。 昭懿把披风破损的地方用丝线缝了起来。 白色月见草花瓣中间花冠淡淡黄绿,枝条细长,盈盈绕绕的,就像……就像那个废物。 废物绣的花草都似主。 他一件披风被毁了。 华妫容很嫌弃地把披风丢到桌子上,拂袖下楼。接下来的一路他不准备再进城,想尽快回到巫国,因此他要买很多干粮。 这事当然不需要他亲自做,他吩咐自己的属下做,刚说完,楼梯传来动静。 本没在意,但耐不住自己跟前的属下总往那边看,他也顺着看了一眼,就看到袅袅娜娜下来的昭懿。 昭懿换了衣着,穿的是男子衣裳。因脸嫩,知道自己扮不了及冠男子,所以扮成了少年,只是黛黑幞头把她那张脸衬得更白更嫩。 不像美少年,倒像个娇娇娈童。 昭懿毫无自觉,她对铜镜而照,觉得这样跟华妫容一行人走,会少惹些注目。 而华妫容眉心一跳,他绝不会容忍这种打扮的昭懿跟他共乘一匹马,不然被人看见,还以为他喜狎娈童。 恶心! “谁许你这样打扮的?”心情不好,出口便语气更凶。 他近乎嫌恶地看着昭懿。 昭懿看过他很多眼神,从未见过这样的。 她强撑着说:“哪里不好?” “哪都不好,那么喜欢卖弄风情,索性就去谢馆秦楼挂个牌子,倒是省事了。” 这话说得太难听,连一旁的属下都忍不住侧目。 他们家少主素来嘴毒,可是大昭公主好像也没做什么,只能说这身打扮不低调,反而更招眼起来。 昭懿昨儿被骂不知羞耻,前日在和亲队伍前被威胁说要将她丢进烟柳之地,今日她只是换了一身男子衣裳。 她从来对华妫容没有期待,知道对方是敌国人,哪怕他们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他是她的未来驸马。 可是她再怎么样,也才十六岁。她贵为公主,前世那些阉奴都没用过这样的话羞辱她。 她想忍住的,但还是鼻头发酸,眼圈一红。不想让旁人,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