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将军回来之后……”
“……”
直到秦婉喝着莲子羹,听见那些添油加醋再加辣的传闻,一口喷了出来,居然被说成,一宿未眠,传水无数次,她那是在洗泥猴啊!哭!
裴曦倒是张开嘴,听着这些夸大其词的话,他还很乐呵?男人啊!就是死要面子。
小夫妻俩把这个事儿一笑了之,并不在意,可却是传到了钱世镐的耳朵里,裴曦去见老钱说话,老钱劝过他几句:“将军少年英雄,当知温柔乡,英雄冢。切不可耽搁在女色上。”
“钱老,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只有媳妇儿一个,又没三妻四妾的,怎么就耽搁在女色上?”裴曦不想听老头子瞎说。
没想到,过了几日裴曦的师傅上山,他上次来见了钱世镐之后,两人颇为投缘,老牛鼻子原以为裴曦娶秦婉是无奈之举,当时也想秦婉好歹出身大家,端庄持重,而且是秦贺昌的女儿,也算是他能看得上的人的女儿了,娶了也就娶了。
此刻听钱世镐这么一说,心头烦闷,论情论理,他这个师傅从小把裴曦带到大,带他游历江湖,带他拜访名师,他花了多少心思在他身上?
当年二十万裴家军,因为中宗皇帝的猜忌,派了太监来监军,有派了新进将领来辖制,最后导致二十万大军在面对蛮夷铁骑和居心叵测的新进将领双重夹击之下,虽然大了胜仗,老侯爷生儿子女婿,就死剩下老侯爷和裴遇二人,裴家父子回京,中宗皇帝重赏,却也知道裴家从此在大陈再无重用可能,父子俩退出军中,朝堂越来越乱,老侯
爷心头对死伤的兄弟耿耿于怀,决定将裴曦交给当年军中的亲信,也就是裴曦的师傅。
一是为了避祸,当时谁知道中宗会不会对裴家下狠手,总归要保住裴家的根,另外一个确实是让裴曦能拜访名师。
大陈大败,道宗皇帝,也就先帝流落敌国,秦婉的爹单骑走漠北将他,在中宗皇帝咽气前救回,也算是延续了大陈这些年的国祚。毕竟先帝刚回来的时候还是励精图治,可到底一人难以挽回颓势,再说道宗皇帝那个多猜多疑的性格,又是个那种自以为是的脾气,想要靠他改变,完全是秦贺昌一厢情愿,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间接也害了妻女吧!
秦贺昌这般有勇有谋,怎么会女儿这般浮荡?那个狗皇帝为她疯了,弄出那么多事情,也就算了,裴曦这么一个好小伙子,也是被她迷得三魂五道的,整宿不睡觉?这是什么祸国妖姬?
裴曦的师傅很生气,尤其是跟钱世镐聊了一个下午之后,更是生气,他要好好训导一下裴曦,不要被狐狸精迷了眼!
秦婉对裴曦的师傅有意见,要不是他,她吃裴曦吃起来容易多了,不过算了,也因为他,裴曦总算是很纯情。两相抵扣,决定不追究他责任了。
裴曦去钱世镐那里接师傅和老钱过来吃晚饭,秦婉头上包了头巾,身上带着围裙,她卤了牛肉,烧了鲤鱼,做了醉鸡,虽然嫌弃那个老头,到底是跟亲爹没什么区别的人。
青瓷坛子里,都是陈年佳酿,一大桌的菜色,色香味俱全。
烧过饭,秦婉进去换了衣裙,淡青色的上衫,月白色秋罗裙,头上用一根镶嵌了蓝色宝石的木簪子挽了头发,整个人清淡素雅,她是知道裴曦的这个师傅,对女人有偏见,俗称直男癌晚期患者,大家一年四季见不上几面,实在犯不着正面冲突,反正自家男人自家教,何必去跟师傅顶着干?
听见院子里声音嘈杂,裴家老夫妻已经在院子里迎候,裴曦进来将秦婉拉着出去,站在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头面前:“阿婉,这是师傅!”
秦婉手里的团扇都是素雅的,一枝荷花上头站在一个蜻蜓,她执扇屈身福礼:“见过师傅!”
那老头,从下到上看了她一圈之后,目无表情:“嗯!”
钱世镐虽然住山上,不过不在这个山头,秦婉刚来的日子,天天装病,刚刚这两日把人给打了,也没出去多跑,所以跟他也没有多接触,所以今日算得上是第一次见面。
“阿婉,这是钱老,你知道的。”
“钱先生。”
先入为主,钱世镐也不过不咸不淡:“少夫人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