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我过去的十八年里,并不重要。
“不记得也罢。”分灵感叹。
“听你如此说,那我是不是也活不长?”我笑了笑。
分灵沉默了会儿,才开口,“也许不会。你父亲祖上曾救过一位在凡间试炼的昆羽神族,子孙后代便承接了神族恩泽,作为凡人的你父亲才有机缘与你母亲相遇。你身上的气运,便被这恩泽带动起来了。”
“不过,以防万一,你还是得自己再想想办法。”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走哪算哪吧。”我突然想起梦中情景,“分灵爷爷,是你让我做噩梦的吧?”
“我不是你爷爷,唉……算了。是我。把你从水中捞出来后,因为灵力亏损沉睡了很长时间,等再次苏醒,正是你成婚当日。我个体有一点预知能力,看到了几段你的未来碎片,心急如焚,又因力量微薄无法现身,只能入梦。”
“可惜你这小崽子,悟性太低,看到你还要脱那歹人裤子行周公之礼,气得我体内灵力错乱晕了过去,刚刚感知到你危险才又醒了过来。”
“对不起。”我尴尬挠挠后脑勺。
“唉……罢了……。”
鳞片光芒慢慢暗淡,分灵声音变得微弱,“我快消散了,你过来,我告诉你……”
18.
再一睁眼,我便在天上。
不,应该说在清沉的法器上。
法器是个白玉盘,我扒住玉盘往下看,一片波光粼粼的蓝海。上头白云下面大海,我既不会飞,跳下去也要摔成肉饼,还打不过清沉,干脆又躺了回去。
“马上就要到冀海洲了。”清沉站在一边柔和道。
我忍住内心痛苦,把他翻飞的长袍从我脸上扒开,“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有一些寻人的小法器,并不难。”
清沉等了会儿,见我不说话,低头看,我正在检查身体。他笑笑,“你身体怎么样?我给你喂了最好的灵水,过两日受的伤就能恢复了。”
我想到他们既然要我的血,当然要保我平安,把衣服一合,“还有多久到?”
“两刻钟。”
“你之前夜不归宿,是不是跑回冀海洲了?”
“师尊身体突然恶化,我太担忧,才夜夜回去守候。”
“一个多月不睡,修士体力都这么好?可惜不能人道,啧啧啧。”
清沉不说话。
我翻了身趴在玉盘上,“从泥琼镇到冀海洲,你要飞多久?”
“两个时辰。”
我算算时间,“那你每天还挺忙的。”
“娘子,大可不必这么阴阳怪气。”
“谁他妈是你娘子!”
我坐起,把披散的头发随意梳于脑后,“明明直接把我打晕带走即可,为什么还非得骗我成婚?”
清沉叹气,“我与你成婚,是想要偿还你日后献血的恩情。我知晓凡间女子都想要一个如意郎君,我便做你三年夫君,照顾你,关心你,为你挣钱养家。但是师尊病情提前恶化,等不及了……”
“呕!”
清沉吓一跳,“你怎么了?”
“我苏飞燕平生第一次见到你这种道貌岸然脸皮厚如猪皮令人作呕之人!”
清沉一脸平静,他蹲下,递给我一条手帕。
我直接把手帕扔掉,揪住清沉白净的袖袍,吐了个干净。
“咚!”四周突然响起沉闷的钟声。
我猛抬头,白云飞快向两旁散去,远处一座耸立在小岛上的白色城池出现在眼前。城池上方云雾缭绕,仙鹤飞舞,美得就像画本子里描绘的仙境一样。
“我们快到了。”
清沉看了看自己袖子上的污秽,手起刀落,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
屋内陈设简单,白纱随风而动,耳边有流淌的水声,鸟儿的啼叫,还有小女孩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清沉师兄竟然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你说她与师兄是什么关系?”
“嘘!白正,说话小声点,别把她吵醒了!”
“白方,怕什么,她醒了我就直接问。”
“你们问吧。”我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
脚步声嗒嗒嗒跑过来,我睁眼,说话的竟然是一对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双胞胎姐妹,外表看起来才十二三岁。
“你是谁!”白正问。
我微笑,“我叫苏飞燕,是你们师兄的妻子。”
“什么!”白正煞白脸,“我不信,你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我从怀里掏出上梅岭山前带出来的和离书,笑吟吟道,“你看上面的名字,是不是你师兄的?”
白方扶着快要晕过去的白正,仔细看了眼,一本正经告诉白正,“是真的。”
她又把和离书推过去,“白正,要不你亲自确认一下?”
白正气得两眼一翻,彻底晕了。
“不好意思嫂嫂,”白方把白正放到一边,恭恭敬敬给我行了个礼,“我们是白兰师尊的徒弟,清沉师兄的小师妹。我叫白方,这位是我的姐姐,白正。”
我点头,“我睡了多久?”
“嫂嫂受了伤,已睡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