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桃很喜欢杨大姐直来直去的做事风格,无奈地朝着何泰方笑了笑。 “这大姐性格很好玩吧。”李桃桃笑道。 何泰方见她心情好了许多,他认真地盯着她俏脸瞧了一会儿,忽地抬起手,给她揩掉眼角的眼屎,“嗯,是挺好的。” 李桃桃发窘。 “早上擦脸,你没擦干净。”何泰方直白地说道。 李桃桃耳根子刷的烫红了起来,下意识回头,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扫了一眼,好在没多少人留意这边。 李桃桃有点生气,不搭理何泰方,自顾自的往里走去,走了几步,又往返回来,抢过了何泰方手里的行李,自己蹭蹭蹭地往楼上去。 何泰方皱了皱眉头,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一楼大厅有一面靠墙的立镜,他像个犯错的小孩,盯着镜子里高大帅气的男人发起呆。 他早已不是鲁莽的少年了,当兵历练的几年里,早已经把他当年少年时的棱角磨平了。 对于女人…… 何泰方眉头皱的更深了,下意识地朝着李桃桃走上去消失的视线死角,心里突突地跳动,“难道我把她当成小女孩了?” “你站这咕咕啥的?” 身侧大门那边忽然又一道耳熟的男音响起,何泰方闻言看向他,就看到好友姚锦堂脸上戏谑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何泰方诧异道。 “开车送我爸生意上的伯伯跟他女儿回去,路过这里,就看到你们两个在门口卿卿我我的。”姚锦堂笑道,“你个木头,终于开窍了。” 何泰方抿着唇,眼神有点深,“嗯。” 姚锦堂狐疑地上下打量他,“怎么又心情不好了?她老家的事情,处理的不顺利吗?” 何泰方眼神闪烁,“嗯。” 他倒是很想跟这个兄弟请教男女感情的事情,但转念一想,都已经跟李桃桃订下婚期了,再琢磨感情这事情就没意思了。 何泰方心底情绪闷闷的,很压抑,总觉得一根刺扎着,他找不到答案,心里就觉得不踏实。 “锦堂?” 门外有个穿着花色裙子的妙龄少女俏皮叫了一声,她烫着时髦的卷发,脸庞红扑扑的,挂着灿烂的笑容。 “咦,泰方你也在这呀。”少女踩着低跟,优雅地缓步走了进来,四下里环顾这家店面空空的四壁,“你们在这干嘛?” 何泰方看向姚锦堂。 姚锦堂摸了摸鼻子,“我爸让我送她跟她老爸回去,路过这边商场,他们就想进去逛逛。” 何泰方笑了笑。 姚锦堂抬手锤了他结实的臂膀一拳,“不是你想的。我还想多玩几年!” 何泰方没说话。 陈琴琴嘟着嘴,撒娇道:“为什么你们都不理我?” 姚锦堂挠了挠额头,“这……你刚刚问了我啥?” “这店面,你租出去了吗?”陈琴琴眨巴眨巴眼睛,水亮晶莹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姚锦堂。 “嗯。”姚锦堂受不了她,“泰方他媳妇要开店,我就给她拿去玩吧。” 陈琴琴捂着嘴,惊讶的呼出声,“泰方结婚了?什么时候?我表姐怎么办?她都等泰方好多年了!” 姚锦堂笑容淡却。 何泰方看向她,直看得陈琴琴头皮发麻,“我跟你表姐有什么关系?别胡说八道,让人听了只会耽误你表姐幸福。” 头一回被男人凶,陈琴琴嘴巴一扁,委屈的眼神,投向姚锦堂求助。 姚锦堂当做没看到。 何泰方神情很冷漠。 陈琴琴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着,要哭不哭的,看得任何一个人都会心疼,偏偏眼前两个男人,一个久经情场,一个性情寡淡,都不吃她这一套。 李桃桃听到底下吵吵闹闹的声音,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三人僵持的这一幕。 脚步声也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陈琴琴抬起头,眼泪就哗哗的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很委屈地望向李桃桃。 “这是什么人?”李桃桃道,“干嘛在这哭?” 开店做生意,最怕别人来店里哭丧。这还是她店面都还没开呢,这不是给人招晦气么? 李桃桃对陈琴琴第一印象,极差。 何泰方走到她旁边,给她介绍道:“这是锦堂家里生意伙伴的独生女,叫陈琴琴。” “哦。”李桃桃道:“你们怎么欺负她了?” “她从小就爱哭。”何泰方淡漠道。 “哦。”李桃桃心情不悦,但是这女的是姚锦堂的朋友,也不好赶人走,“要喝茶吗?” “我爸在附近的茶楼。”陈琴琴泪眼汪汪柔声道。 “泰方,那你们带她去那边喝茶吧,我想留下来把这里收拾打扫干净。”李桃桃看着何泰方,“等弄来缝纫机,我就打算开业了。” “缝纫机很难搞到,你要不要我叫我爸帮你弄一台?”陈琴琴插话问道,豆大的眼泪还挂在俏脸上。 李桃桃看了她一眼,“不用了,我之前跟一个老太太商量好了,可以从她那里买台缝纫机。” “哦?”陈琴琴质疑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李桃桃,她不相信李桃桃穿着简朴的一套衣裤,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件值钱的饰品,就她这个寒酸样,能认识什么品质的有钱人? 陈琴琴眼神里的那抹轻蔑,明晃晃的,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李桃桃懒得搭理她,去打了一桶水,就开始打扫卫生,上下两层楼,打扫起来也是一项很耗精力的事情。 清凉的水开始一寸寸的打湿脏污之处,在她勤快的抹洗下,很快就恢复原本的原木颜色,干干净净的,看得人心情愉悦。 李桃桃心底深处感到满足,边打扫着,边轻声哼着歌谣。 “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