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犯罪者自己认罪了, 但是有一些程序还是要走的。

在等候汉尼拔录笔录的过程中，从周围的警察口中，威尔听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汉尼拔·莱克特医生。

同样作为警局的求助与合作对象, 同样有着超出常人的智慧与洞察力, 但与夏洛克在苏格兰场那里的万人嫌不同，汉尼拔简直就是警官们眼中行走的万人迷。

威尔；这公平吗？！

要说夏洛克与汉尼拔, 很大一个区别可能就是说话的方式不同吧。但是说话不好听的夏洛克，是真真正正的正义小伙伴，反而是说话彬彬有礼吧、好听的不得了的汉尼拔，这才是真的大坏蛋、大反派呢。

就在威尔暗自在心中为夏洛克叫屈的时候, 汉尼拔录完了笔录走了出来。

“不走吗？”

威尔“哦”了一声，跟了上去。

在回去的路上, 威尔频频看向汉尼拔, 他感觉自己有着好多的问题想要问对方, 却又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纠结的威尔错过了率先提问的机会，反而是汉尼拔先出声问道：“你刚刚感觉到了什么？”

“啊？”威尔一时之间没弄明白，对方说的刚刚指的是哪个刚刚。

“站在犯罪现场旁边时，你在想什么？”

说到这个, 威尔可就打起精神来了。

有不知道是出自这具身体的本身设定, 还是来自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残余影响，曾经破案无数, 几乎用了一生破案的他, 依旧没能结束对这一活动的爱好。

尽管刚刚并没有使用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演绎法，但是不想要暴露自己能力的威尔，还是借助演绎法来解释了自己刚刚想了什么。

汉尼拔当然看出了威尔的隐瞒, 不过不是对方没有隐瞒好, 而是他从对方身上嗅到了谎言的味道。

其他人的谎言往往会令汉尼拔感到作呕, 但是威尔的谎言，却让他觉得格外有意思。

“迷人的女士会因为有秘密，而变的更加有魅力，亲爱的，你也一样。”

“你想说，我是女士吗？”

“不，我想说你很迷人。”汉尼拔看上去是那样的自然，仿佛他说的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虎狼之言一样。

突然被“赞美”的威尔，虽然觉得这赞美似乎奇奇怪怪的，但是也没有过多的纠结。

在经历了三个世界之后，他早就遇到过好多个gay里gay气的男人了。比起曾经还给他送过戒指的某位氪星人，汉尼拔说两句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之前汉尼拔提到女士，倒是让威尔想好了要问对方什么了。

“刚刚在犯罪现场，你对那位女士做了什么？”他看起来眉头紧缩，像极了正义至极的警官、探长。

但是汉尼拔却从威尔的眼睛中，看到了好奇与跃跃欲试的兴趣。

尽管对方身上有着光明的气息，但这似乎并不是一个真正纯白的灵魂呢。

汉尼拔想，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太过纯粹的灵魂耀眼却也单调，怎么比得上这般复杂的灵魂来的有趣呢。

心里涌动着各种黑暗的想法，面上汉尼拔却依旧保持着那种令人信服的微笑：“你是看到了的，我哪里有对那位可怜的女士做什么呢？”

“可如果你没有做什么，她怎么可能突然认罪。”威尔观察的可是很仔细的，当那个男人要被警官带走的时候，那位女士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可是就在汉尼拔刚刚说完那句似是而非的话后，对方却突然自爆、自首了。

不等汉尼拔说点什么，威尔自己给出了回答：“催眠，是催眠，对不对？”

虽然这是一个疑问句，但威尔却说出了肯定句的语气。

“你催眠了她，为什么？”

“找出真正的罪犯，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这需要原因吗？”汉尼拔反问道，“我想这是每个心怀正义的人都会做的事情。”

“所以你承认了。”威尔挑眉，“你承认自己催眠了对方。”

汉尼拔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他只是说：“你难道准备去警局举报我吗？”

他看起来可真是有恃无恐极了，仿佛认定了威尔不会做这般愚蠢的事情。

想到警局那群人对汉尼拔的称赞，以及自己现在在那群人眼中，可能还是一个刚刚大病初愈的“儿童”，所以他的举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不管汉尼拔运用了什么手段，结果就是真凶被抓了，这又不是什么诬陷，他似乎并没有出手的必要。

哪怕当了三个世界的正义小伙伴，但因为感情与灵魂的剥离，三个世界的经历，终究还是没能改变艾克特混乱中立的本质。

他也许从来就不是什么真正的正义小伙伴，除去他需要扮演的角色相关设定，他本质上依旧是那个肆意妄为的宇宙灵魂。

没错，就是这样，威尔暗自在心中如此想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像自己今天如果不去警局揭发汉尼拔，就是犯了什么错误一样。

可就算他真去警局揭发了汉尼拔的催眠，先不说有没有证据，那位女士作为真正罪犯这一事实，就注定了汉尼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