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七选了后者,结了铜板便往外走。
等出了粮铺,没成想那伙计又追出来喊住她,话里有些踌躇:
“许家姐姐......”
喊我?
许三七按下心中慌张,故作淡定的回头,又听他道
“木兰近来可好?”
许三七眼珠子转了转,缓缓吐出一口气,心想原来是认识自家二妹的。
这时候她才有闲心观察这人的眉眼,长得有些英武,瘦瘦高高,年纪不过二十的样子,是个看上去很老实的青年人,问这一句话看把他紧张的。
虚惊一场。
刚才瞧他那样子,真像是和自己有什么感情纠葛,吓得她都不敢开口。
许三七的心提起又放下,在不知对方与木兰是什么关系的情况下,她只道“都好。”
其实不好,吵了架搬出去住了。
想到这里许三七晃了晃脑袋,决定改天去找武馆找找木兰,问问她要不要回家来住。
青年听了之后也没再追问,回了一句“那就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又朝许三七拘了一礼。
和对掌柜的行的那种礼不同,但看着很郑重,许三七点点头,拎着米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
买完米回到巷子已经是中午了,许三七手上好几个麻袋,装苞谷的那个被小枣抱着拿回来了,几个人都累的够呛。
张云打算在巷子口和她们分开,到了点儿她要回去弄饭,临了还不忘数落许三七一句,“都说了我可以帮你背,就你逞能。”
许三七一头的汗,还有闲心挤出一个讨打的笑来,“累着我没事儿,可不能把我的好云姐累着了。”
其实是她不好意思再叫张云帮忙,日子是要自己过的,一味赖在别人身上,那要什么时候才能立得住。
张云听她还有力气卖乖,无奈地摇摇头,“行了,我回家了,你记得明早早些起。”
两人约好了一起上山的。
许三七:“好。”
许家和张家的院门不是对着的,只是有一块院墙隔得比较近,要是单拎着门论,甚至都不是一条巷子里的。
所以许三七还得再走几十米的路才能进自家院门。
“阿姐,你累了吗?”小枣听见许三七的喘气声,关心地问。
许三七咬咬牙,手臂又使了几分力气向上托了托,用麻绳串起来的瓦罐撞了个叮当响,她小心地看了一眼,“没事儿,小枣,阿姐还能坚持。”
区区几十斤,她能行!
能行是能行,到家许三七直接累瘫了,为了不弄脏被褥,她没躺床上,是直接在门边找了一块地坐下了。
歇了好半晌才缓过来,揉揉自己酸痛的胳膊,继而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屋里。
“小枣,来洗手。”缓过这一口气,就要准备吃午饭了。
鸡蛋,有,番柿子,两个,小葱,留了两根。
许三七把买回来的陶罐用清水洗了两遍,又生了火。
“阿姐,我洗好了。”小枣蹬蹬的跑过来,把洗干净的小手给许三七看。
“好,那小枣帮我看火。”这样她可以抽身去淘米洗菜。
小枣点头说好,之前二姐在家的时候她也会帮着做饭。
许三七将买来的碗筷也丢进罐子里煮,又交代她不要离火太近,用旧罐子装了菜,拿到院子里去洗去了。
山上摘的野菜好洗,不用担心有农药,冲掉表面的泥沙,许三七又细细搓了一遍。
回到屋里,罐子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咕噜噜的冒着热气,她把碗筷取出来,又把剩下的热水倒进新买的陶盆里。
淘好的糙米下了锅,清水没过一指,盖上焖煮,等饭半熟了她就可以炒菜了。
小枣瞧阿姐在发呆,拉着她去看自己的宝贝。
“好啊,阿姐跟着小枣。”反正饭还要焖一会儿,许三七打算先陪妹妹玩一会儿。
小枣带许三七上了阁楼。
这还是许三七第一次到楼上来,木制的楼梯踩得吱呀作响。
上头是三间屋子,两间都已经搬空了,只剩下一间,里头有个缺了一角的木床,是之前木兰带着小枣睡的,还有个半旧的红木箱子,小枣拉着她看自己收集的宝贝。
小鸟模样的小木雕,长的奇形怪状的植物根茎,几个小瓷瓶,大半张麻布,还有一罐已经见底了的葱油。
许三七正愁一会儿炒菜没有油用呢,拿起那个油罐激动地问“阿姐可以用这个宝贝吗?”
小枣点点头,把小鸟木雕拿了出来,大方地拍拍箱子,“这些宝贝都可以给阿姐!”
为了以防万一,许三七还问了葱油的来处。
小枣:“上个月二姐拿回来,打架的地方,给。”
许三七懂了,是木兰从武馆拿回来的,应该没坏。
两个人从楼上把箱子抬下去,许三七把麻布取出来,洗了洗,晾在院子里,不一会儿就干了,垫在木箱子上,她们就有了一张吃饭的桌子。
忙活儿了一通,陶罐里的糙米饭也闷熟了,许三七用家里唯一的木勺扒拉了两下,发现底下结了一层锅巴。
挺好!
装饭的陶罐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