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来找你，却在这碰到了你。”

小北辰插嘴道：“为何你的幻境是在血海中不断杀死普通人？”北辰神色一变，怒不可遏道：“你乱说什么？！”

他不敢看宋曜灵，躲闪道：“不过是幻境而已。”

宋曜灵轻拍他的手臂作安慰，她对小北辰说：“送我们离开吧！我们在现实中还有急事要做呢。”

小北辰了然道：“遵命！”他手指在众多丝线种风格抽丝剥茧，宋曜灵看了几秒便流血的线，他竟能在其中精确找到属于她的世界，他捏着线，挥了挥手，道：“等我去找你哦。”

北辰指甲掐进手心，将表皮刺破，闻言更是面色一黑，抿着唇不再说话。

“好。”他听见宋曜灵这样说，像是想到了什么，眸色闪过紧张和恍然，垂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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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灵气回笼，宋曜灵用灵气将他包裹，小声道：“我们在一处，更安全些。”

北辰手指动了动，即使看不见也能感觉到青绿色灵气的跳动，他声音发哑，细听之下还有几分颤抖：“好。”

在睁眼时他们坐在那棵熟悉的树下，宋曜灵睁眼便看见系统蹲在自己身前，系统见她睁眼，惊喜道：“醒了！”

她眨眨眼，眼中的干涩不再那么疼，她先看了看北辰，却见他仍是闭着眼睛倚在树上，呼吸明明平稳，也不似昏迷那般的缓弱，却并没睁开眼，感受到系统的视线在自己和北辰身上流连，她便收回了视线，淡声道：“我会胜的。”

她看着系统，眼中是莫名的欣喜，系统不明所以，不知道她为何只是进了次幻境便一脸春风如意的神态，疑惑道：“什么？”

宋曜灵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像是紧绷的琴弦猛然放松，心魔惊慌道：“怎么了，你怎么能将我的力量吸收，这不可能！”

心魔浅淡了一些，从前她只能稍加抑制心魔的动作，连鸿云也难伤害它，偶尔甚至是心魔更胜一筹，能压制宋曜灵而操控躯体，若说宋曜灵对此不着急是假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原因，她竟然在幻境中偶然踏进了另一个世界，又附身在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身上，她在那里见到了不同的生活方式，但是那对她来说不是真实的。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不算美丽，上面是厚重粗糙的的剑茧，却又不止如此，伤痕遍布，掌心粗糙，甚至因为某些强度巨大的力量训练，掌中的指纹也模糊难见。

被衣服遮住的身体，剑伤鞭痕多得近乎恐怖，这是她刻意留下的痕迹，即使她一念之间就可以让自己的皮肤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但是有什么必要呢？这些儿时被人所伤，少时宗祠领罚，训练时被野兽所留下的伤痕都是让她清醒的冷水，是悬在她头顶的巨剑，不停地敦促着她前行。

这才是她的世界，真是的，残忍的，并不是有人守护的乌托邦，却似乎又比小北辰的世界更加幸运一些。

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她想。

她倚着背后的老树，那个熟悉的虫洞让她感到微微刺痛，耳朵敏锐的感知方圆几千米的动静，她的神识能扩展到更远，灵海中心魔的尖叫充满恐惧，对她而言却像是优美的琴曲一般舒心畅快。

这样不能被威胁的场面令她舒心，她猜：或许是因为入城之时心魔操控了她，因此后面踏入一系列的迷阵便迷惑了作阵者，她才能阴差阳错的到了另一个世界，真是败也心魔，成也心魔。

她将心魔的力量控制到刚好的程度，道：“若是不能让我看到你吸收邪神的作用，你也就没用了。”

心魔怯懦道：“好……”

对宋曜灵没用的下场的不用明说她也知道，前些时候它在宋曜灵与那个叫雯儿的女鬼对峙时的隐瞒触怒了宋曜灵，这便是对它的警告。

不到一日的时间，两人手中的筹码便浑然颠倒，宋曜灵勾起嘴角，异世界之行将一件清晰的真相摆在她的眼前，不到最后谁是虎还未可知啊……

系统狐疑道：“你的头发？这是北辰编的？”

宋曜灵：“……”她捏着鼻梁装作听不见，又听见它疑惑道：“为何你们总在一起，连幻境也在一块，好奇怪……”

宋曜灵想着说出北辰找自己的路上和自己找北辰的路上相遇，因此才出现在一起。但是这样的理由肯定又要惹他误会。

想想心魔的误会和系统过去奇怪的眼神，便索性遮掩了过去，只是道：“凑巧而已。”

北辰手心流着血，滴在地上，又很快消失不见，像是被血红的大地吞噬一般，他抿着唇，眼中是幻境中无数的普通人死于脚下，尸身堆聚成山，血流成海，无边无际。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沾染的竟然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人的鲜血，嘴角僵硬的勾起，似是嘲弄自己的卑劣，心中的恐慌不可避免。

他不再能逃避自己面对宋曜灵时心中的悸动，也无法抵赖看见宋曜灵被他人相拥之时的愤怒，即使那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可是，他环绕四周，没有一人手中有武器，从前他视人命如草芥，游戏人间，炼狱之中的杀生对他来说更像是个无聊的游戏。

或许当年的惩罚是滞后的，只有他喜欢上宋曜灵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