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玉为证(2 / 3)

什么,这些不都是话吗?”

庄进叹气道:“文章讲究典雅凝练,你说这些罗里吧嗦,光儿不爱听。”

沈母不依道:“你这样寄出去,光儿下一封信,还会说你写得不详细。”

庄进放下笔,起身将沈母按在椅子上,道:“给你笔,你写。”

沈母哼了一声,道:“我写就我写。”说罢拿起笔写起来,她的笔迹与庄进有七八分相似。

沈母在娘家时认识了几百字,嫁给庄进后又跟着庄进读书习字,写信不在话下。

庄进看妻子写了十来张才作罢,嘴角一抽,叹息不已道:“你当年还能写几首诗,如今愈发不堪了。”

沈母一边检查书信,一边道:“我又不考状元。”

见书信无误,沈母将信封入信封,庄进又把次子考秀才的文章也一并封了,一起送给信差。

弄完这些,两人安寝。庄进躺在床上,道:“神佛保佑,光儿散馆之后,留在京师。”

沈母道:“我初一十五都在庙里烧香,神佛必定保佑我们家。”

沈母次日吃过早饭,就去镇上,先将信交给信差,然后带着尺头糕点来到娘家。那块烟霞红的料子换给了沈舅母。

又过了几日,庄进下学回来,刚要吃饭,被曹村长叫去。

原来今日是曹员外老爹的忌日,曹员外回村上坟烧纸,与族里说话,一时说得兴起,打算今晚不走了。

他遣仆人回去告诉一声,曹母送来一个大食盒并一坛酒。曹员外借着村长的家摆酒,曹村长因而把庄进叫去陪客人。

“早些回来,少喝些酒。”庄进临走之前,沈母叮嘱他。

庄进跟曹村长的儿子曹强来到其家,看到只有曹村长和曹员外二人说话。

“我们就等你了。”曹村长说完,让几人入席。曹强斟酒,劝饮。

庄进能饮,性格不拘泥,曹员外性格爽朗,几人说起旧事,一时间气氛热烈,推杯换盏。

谁知说着说着,曹员外酒意上头,红着脸哭起来:“我原有个儿子,那时天南地北地跑,风餐露宿,养到三岁,一场风寒没了。”

庄进有了几分醉意,劝道:“这子女终究要有缘分,我瞧你家姑娘不差,浑身气度比男儿更好。”

曹员外继续哭诉:“我这姑娘也是好的。我得了她后,生怕养不住,再者加上想家,就带着她们母女归来了。”

曹强劝道:“三伯,你现在还年轻,不如纳几个妾,说不定还能得几个儿子。”

曹员外一手捂着脸哭,一手摆手道:“我那浑家几十年来随我风里来雨里去,又出积蓄供我做生意,我现在岂能忘恩负义,伤她的心?”

庄进听这话,心中赞同。

曹村长不赞同道:“妾生了儿子也是你浑家的儿子,如今……唉……你在还好,将来侄女受了欺负,无父兄撑腰,只怕……”

曹员外道:“我现在年岁大了,纳妾一来伤我浑家的心,二来生了未必立住,徒惹伤悲。”

曹强听到这话,点头道:“三伯说得有理,你赶明招个好女婿,当儿子养也是一样的。”

许是曹村长的话拨动了曹员外紧绷的弦,他一边喝酒一边说起这些年遇到的负心汉吃绝户的人,越说越怕,越说越可怜,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哭得像个小孩。

几人劝说均不管事,曹村长叹气道:“我手头有几个忠厚的孩子,但侄女是大家闺秀,都配不上。”

曹村长说着,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庄进,道:“何必求远?他家的二小子不是正好吗?”

曹员外忙摆手:“不成不成,我虽捐了同知,但到底是商家,配不上秀才相公。秀才相公岂是我家姑娘攀扯起的,此话不要再提,喝酒喝酒。”

庄进酒意上头,看到一向有头有脸的曹员外哭得可怜激起几分恻隐,又听到负心汉吃绝户的故事心生愤慨,闻言大手一挥道:“你要是不嫌我家穷,就把侄女聘给老二,亲闺女啥样,我们对她啥样。”

曹员外一愣,大喜道:“你这话可当真?”说完,又泄气道:“酒桌之话,何必当真?这话我就当没说过,喝酒喝酒。”

庄进年轻时性子有些急,只是有了儿女,教了学生,性格渐渐平稳下来。此时,他被曹员外一激,拍着桌子立马道:“我说话一口吐沫一个钉。”

曹员外仍是不信,庄进急了。

曹村长在一旁起哄,道:“庄老弟,他不信,你给个信物不就成了。”

庄进闻言立马取下随身戴的玉佩,递给曹员外:“以此玉为证。”

这块玉品质一般,曹员外却如获至宝,接过后珍之重之放到怀中,然后取出自己的羊脂龙凤玉佩给庄进,郑重道:“以此佩为证。”

解决完酒友的一件大事,众人开心地喝起酒,至醉方散。

“咦,哪里来的玉佩?”次日早上,沈母收拾衣物发现一块品质极佳的玉佩,一看就不是他们家的。

庄进一顿,想起昨晚的事情,恍若一道霹雳劈到脑门上,浑身发寒。

怎么办?

要给怎么和妻子说,自己在酒桌上给儿子订了婚事?

妻子在前几日给大儿子的信中,还叮嘱大儿子为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