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鬼门是要付出代价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的,整个玄门有能力这般开鬼门的天师屈指可数,即便天赋如季南星,这开一次也差不多掏空了他的灵力。
掏空的灵力可不是狂塞几顿饭就能补回来的,一直到周一,季南星依旧昏昏沉沉有气无力,要不是不想家里担心,他都想请个一周假把亏空的灵力补回来再说。
早上的教室依旧吵闹又忙碌,各种求作业的,各种忙着抄作业的。
见他来了,坐在他前面的同学立刻转过身来:“学神求求,数学作业借我康康!”
季南星把各科作业从书包里拿了出来放到桌上,说了句随便就趴到了桌子上。
前后左右的同学几乎瞬间瓜分了季南星的作业本,下笔如飞一般补着作业。
宵野则微微皱眉看着自家小同桌:“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身体不舒服?”
季南星拉了拉校服的衣领,将半张脸埋在臂弯里,闷声道:“没睡好。”
宵野立刻让前后左右抄作业的都安静点,虽然开学以来宵野表现的都挺和善,跟班上的一些男生经常一起打球,但开学时的震慑力延续性太强了,这会儿他一发话,班上急吼吼抄作业的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找别人借作业都噗呲噗呲用气音传呼。
硬是多睡了十分钟的回笼觉,季南星的精神稍微清醒了点,好歹支撑了一早上没当堂趴下,但中午实在是挪不动半步了,想先休息半小时,晚点再去食堂看有什么吃什么。
见他一早上都精神不济的,宵野道:“你睡吧,我去帮你打饭,有什么想吃的?”
季南星慢吞吞从书包里翻找出饭卡递给他:“什么都可以,谢谢。”
宵野走之前将校服披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没有跟宵野直接触碰来的舒服,但刚刚穿过的衣服也带着他的气息,这么披着也稍微有点暖意,季南星也就没拒绝。
宵野和张沅离开教室后,陈十一有些担忧地坐了过来:“你怎么了?你一早上都病恹恹的,不舒服的话怎么不请假啊。”
季南星摇了摇头,刚想说没什么事,一抬头就看到陈十一印堂缠绕的死气,瞬间眼神一凝。
这两天入秋,天气变化的速度简直跟小孩变脸一样,温度说降就降,早上还出了太阳,这会儿外面都起风了,陈十一见他不舒服,怕他着凉生病,伸手给他拉了拉衣服:“那你睡吧,我去打饭了,我这里还有几袋面包,你要是饿了先吃一点,也不知道宵野打饭什么时候回来,先顶顶饿。”
陈十一站起身,季南星一把拉住他。
陈十一疑惑回头:“怎么了?是要我帮你带什么吗?”
季南星道:“我有点不舒服,你陪我去一下医务室吧。”
一听他不舒服,陈十一也顾不得吃饭了,连忙扶着他:“很难受吗?还能走吗?要不我背你吧,我还是有点力气的。”
季南星裹着宵野的校服任由陈十一扶着他:“没事,还能走
。”
校医室距离教学楼不远,即便是中午也有个值班老师守在这儿,见有学生说头晕不舒服,连忙给测了血压和血糖,血压血糖都有些偏低,就给开了一袋口服的葡萄糖补充剂,让人喝了去床上躺一会儿。
陈十一给他盖好被子,拉过椅子坐到旁边:“肯定是没吃饭才会血糖这么低,我该把面包带着的,呀,我手机没带,你躺着别动啊,我回教室拿手机跟宵野打个电话,让他赶紧随便买点什么送过来。”
季南星拉住他的手:“我手机在口袋里,你别走,我不想一个人。”
两手相握的瞬间,有一道陈十一看不见的气绕在他身上盘旋了片刻,他印堂上的黑气瞬间消减了几分。
陈十一只当他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格外黏人,也没多想,拿过手机让季南星解了锁,然后给宵野打了个电话,让他买了吃的直接来医务室。
季南星闭眼躺着,陈十一看他脸色比刚刚好像更苍白了一些,有些不安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家里啊,你脸色好苍白。”
季南星朝他笑了笑:“我躺一会儿就好。”
见他不愿意,陈十一也没勉强,就坐在旁边陪着,看着季南星闭眼睡着,唇上都没什么血色的样子,苍白脆弱,让人格外有保护欲。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朋友需要,陈十一突然就有些领悟朋友这两个字的意义了,原来是这样一种需要和被需要,是在一些特殊时刻被选择的存在,是不再局限于普通社交关系的亲密。
这感觉有些新奇,又有些令人愉悦。
陈十一盯着季南星发呆的时候,走廊上突然响起奔跑的声音,他刚一回头就看到宵野喘着粗气跑来。
宵野调整了一下呼吸,怕声音太大吵到床上的人,拎着还冒着热气的饭盒走了进来,小声道:“什么情况?”
陈十一:“校医说没什么事,就是有些低血糖所以头晕,你买的什么啊?”
季南星睁开眼,朝着宵野笑了笑,撑着手想要坐起来。
宵野连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不舒服还硬撑,就该早点请假回去休息的,我怕饭菜买回来被吹冷了,就买了小馄饨和海鲜汤泡饭,汤汤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