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是尉迟千澈被烧傻了,还是闻玳玳耳朵出了问题。

方才听到什么,植楮草加的不错?

在场的人一时不解植楮草是什么,常年伺候母亲的父亲焉会不知?

面色垮的比被刨了祖坟还要难看。

好在父亲是个在大事面前情绪稳定之人,用眼神警告了闻玳玳,咬牙切齿的绷住了。

至于到底哪里不错,为何不错,尉迟千澈没有明说的意思。

只因,当年险险渡过天花,其中一味便是闻玳玳给母亲与他同时熬药,无聊又困倦,迷迷糊糊将植楮草放错了药锅,入了他的天花汤药中。也就是那日,大汗淋漓后,他深有劫后余生之感。

过后,龙池卫中检查药渣的医官发现,原来是植楮草误打误撞中和了药性寒凉,将体内困住解不完,又迟迟发不出来的毒,给一夜逼出。

这一世,尉迟千澈虽知道最后会有惊无险,毕竟迟迟未出的天花,是谈之色变的瘟疫,还是尽快的把拜师礼进行完,避人才是。

至于闻玳玳加植楮草的理由,让尉迟千澈刚压下去的疑团,重新抛起,无暇深思,过后问问她才是。

说半句藏半句的话落在闻玄知耳里,就揣度严重了。手指在袖子中拼命的拧大腿让自己醒酒,一边不明白自家闺女闲着没事在拜师茶中放植楮草,是何居心?一边又愁眉不展正直气血方刚的尉迟千澈,服下剂量未知大补之物植楮草,千金之躯会不会憋出什么毛病来。

今夜必定难熬。

要不要去寻个……女子解决让太子将就一下?

一场拜师。

师徒俩:

闻玳玳茫然不解。

尉迟千澈凝重沉郁。

见证人:

闻玄知阴霾重重。

药效渗透极快,尉迟千澈额间迅速布满密密麻麻细汗,虚伪至极的脸上开始泛红,全身死后有些奇痒难耐。

漂亮的眉深深蹙起。

不漏痕迹将面纱重新带好。

闻玳玳看出端倪,重新露出喜形于色的笑,为其掩饰,看起来倍为谦虚的低下了头。她就知道,在全村人的仰望见证下,他绝绝对对会忍着不适,把柔而不犯,强而不悍,宽仁包容,真正懂她,为人师表的大戏给演到精彩拍案,为之叫绝。

果不其然。

他仅仅是深呼吸,语色平稳,金声玉振,洋洋洒洒一番长篇大论。

与上一世没什么区别,文绉绉撇口的词她依旧没记住,或许是深受其害过,偏偏无法控制理解了最后那句: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

一个国字。

自己当年怎么就听出端倪,他的心已如此高远。

说起来可笑,她现在可是拜亡国公主尉迟万月,十二年后的女帝为师。

神似缥缈之际,耳边落下低哑的重重一句:“你可明白?”

闻玳玳极速回神的恭顺冲他三重叩:“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礼成。

父亲松了口气,得知尉迟千澈身体不适,赶紧请他回屋。

险些闹出大笑话的闻玳玳,父亲自不会轻易饶了她。

上一世寿宴前,尉迟千澈以母亲身子不便,锻炼她为由,让她帮忙刷碗,收拾残羹。就因寿宴当场死活不拜尉迟千澈为师,闹出笑话,父亲直接撤去所有帮忙的妇人,残忍命令让闻玳玳洗掉宴席中所有的碗碟杯盏,作为惩戒。

这一世,闻玳玳在拜师茶中乱添植楮草,虽没出什么大乱,相反,得了尉迟千澈的褒奖。父亲仍让她洗了所有宴席的碗碟杯盏。

左右,她都注定会刷一整夜的碗碟杯盏。

秋风瑟瑟,她洗的慷慨激昂。若是能凭植楮草把尉迟千澈弄个半死,或直接送他归西,那么日日洗这么多的碗碟杯盏,她也无怨无悔。

正琢么拜师宴上尉迟千澈提及植楮草加的不错,到底是何深意。

“闻家丫头?”

闻玳玳警惕撇过去,一脸正气,年纪约在二十六七,眉目俊朗,挺拔高大的男子,十分守规矩的站在门外。

看起来面熟,有点想不起来。

想到家中有人,隔壁又是二老,邻里住的密集,随便一嗓子,眼前男子即便想使什么坏,他也得逞不了。

停下手中活,强硬气话调:“有事?”

男子有点不自在,指着闻玳玳面前的“山”:“我来帮你洗碗。”

闻玳玳:“.…..?”懵懵的下意识问:“为啥?”

别看男子高大,纠结起来比女子还扭捏,怕是在家也没干过,特别是大半夜来刷碗山。

“卑……我叫,你叫我小苏,苏叔,都行,村尾卖菜的苏家。这分家的墙,是我昨日带人砌的,没印象了?”看绞尽脑汁在想,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的闻玳玳,以为孩子年纪小,还没想起来,又特意提醒道:“你给我们端了热茶,茶点。”

虽说分家的主意,跟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苏叔没啥关系,可经这么一说,闻玳玳越瞅他越不顺眼,故作迟钝,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个夸师父人美心善的……。”对尉迟千澈的称呼,闻玳玳已经改口,毕竟相对于她,叫嫂嫂比叫师父更顺口,屈辱的称呼挂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