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宇捻熄了烟头,道,“上面要查肯定是从邢家手头下的几个主要贸易集团开始,这些都是大型集团,上头又有人撑着,牵一发而动全身,光是税务这方面,邢氏几个高层的数额就有的判了。况且邢氏还涉及地下钱庄,毒品交易……我找人查了,前几年的几笔大生意,法定代表人都是邢邵中,邢邵薄把自己处理的很干净。”
“呵!把责任都推给他弟,这家伙够阴狠的啊。”季五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红色的液体在里面摇摇曳曳。
“不至于,虽然外界传邢家兄弟不睦多年,但祁风跟我讲,邢邵薄还是很看中这个弟弟的。”萧大少道。
“别逗了,所有危险合同的法人名字都写邢邵中,被他看中也是够惨的。邢邵薄就差挖个坑把邢邵中埋了,不过这做法也和埋他差不多了。”季五搁下酒杯,正经起来:“阿宇,那你还让我把那批货引进来?这大鱼都钓不了了,线放得再长也没用啊。”
纪清宇:“这次是邢邵中独自联系买家进的货,邢邵薄的态度很关键,他许久没在公众场合露面了,这些年,应该是更谨慎了。”
“既然邢家小少爷找到我们了,就帮帮他,A市的市容市貌是该好好清洁清洁了。”萧羡说。
“可邢邵中会乖乖听我们的?而且,邢邵薄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吗?”季五问道。
“我们推波助澜,邢邵中坐享其成,他有什么不乐意的。就是邢邵薄那边儿要下点功夫,对吧老二?”萧大少笑问。
纪清宇看了看表,复古机械表的表针已快指向12处,已经这么晚了。他站起身,扣上一枚西服扣,“嗯,邢邵薄那边的人安排得差不多了,等所有关节打通还得小半年,所以这小半年里,小五先和邢邵中周旋客套着,有些局,要慢慢布。”他又看向萧深,若有所思道,“这小半年里不平静,你是萧家未来的接班人,以后很多事你都不方便介入,你有什么想法就告诉你哥,跑腿什么的让他做。”
萧羡:……
萧深点头闷笑,“知道了二哥。”
“臭小子!谁是你亲哥?!”
……
清宇走后,季五反反复复将萧大少珍藏的拉斐碰倒了3次,在他即将第4次“不小心”碰翻时,萧大少开口道,“这酒价值千金可不是忽悠人的,你悠着点儿洒,我没说不让你赔啊。”
季五挠了挠脑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就快说,爷床上还有人等着呢。”萧大少作故起身就要走。
季五连忙拉着他坐下,“不是,萧老大,萧总,你给我说说呗,为啥阿宇那家伙咬着邢家不放,没见过他对其他事这么上心啊。邢家垮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想知道?”萧大少挑挑俊眉。
“嗯!贼想!”
萧大少整理了下着装,慢条斯理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的季五,笑道,“自己问他去啊。”随即大步离开。
季五爆了句粗,他倒是想问,那也得问得出来啊。他将最后一丝目光投向了在座仅剩的萧深。萧深悠悠道,“我看着你这挠心挠肺的小样儿真想告诉你。”
“可你这只美帝的海龟狗真不知道。”季五还嘴。
某人听到这话淡定地离开房间,对门口的服务生说了两句话。最后服务生走到房间,彬彬有礼道,“您好季少,这是您的消费账单。”
季五瞟都没瞟一眼,他还在想他的问题。服务生又提醒了句,“季少,深少说,您还是先看看账单再想问题吧。”
一个激灵!果然!数字后面6个零!季五怒道,“这酒是你们萧总的!产业也是他的!你们找他啊!”
服务生好脾气地答道,“不好意思季少,萧总萧少和纪先生已经离开,而且,本店概不赊账。”
季五愤愤地掏出手机,姓萧的都关机,姓纪的是管家接的,说是已经休息了。季五怒火中烧,“你们萧总要赚那么多钱干嘛?!”
……
纪清宇出来后直接回到了私人医院,他轻轻打开房门,看着睡颜姣好的女孩儿,微微勾唇。疲劳至极,他合衣侧卧在沙发里,不一会儿便阖上双眸。
房里亮着昏暗的灯,床上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坐起,愣愣地看着沙发里的男人出神。慢慢地,她抱起被子,来到他身旁。她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单薄的身体也钻到了他怀中。
“无忧?”清宇低唤。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腕勾住他的脖子,她又用她的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双腿微微蜷着,她就这样赖在他怀里。
“怎么不在床上睡?”
怀里的人摇了摇头,双手将他锢得更紧了些,不一会儿他的小姑娘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凝眉沉默片刻,一只手臂越过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托住,另一只手臂将被子把她包紧后落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地抚顺。
似是呢喃,似是自白,“快了,十年前的旧事,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无忧,我的无忧,只要你好好的……”
清宇阖眼睡去,怀里,一双杏眸缓缓睁开,像极了漫天星空发出的璀璨的亮光……
次日清晨,浅眠的清宇早早睁开了眼,他动作缓慢地抱起无忧,轻放在床,自己则去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