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给她走到了家。
她上楼,他也上楼。
她关门,他挡门。
她使劲关门,他不敢使劲推门。
但两人一直僵持在门口。
最后。
向穗没力气地敞开门,转身走到冰箱,拿了瓶啤酒,拉开铁环,哐哐直往嘴里灌。
喝完就丢到垃圾桶里。
接着开第二瓶。
第三瓶。
沈怀若从她手中抢走第四瓶,一句话没说,也学她的模样喝了起来。
很冰手,很冻牙,喝的胃难受。
可向穗不哭不闹。
也一句话不说。
拿出第五瓶,拉开铁环,咬牙喝入胃里。
“咳……”喝太急,向穗捂住嘴,跑去厨房,涂了一水池的啤酒。
沈怀若想抚拍她的背,却被她举起的一只手掌劝退。
这时,客厅传来一阵声:“穗穗,你在家嘛,怎么不关门呀?”
沈怀若走了出去。
周汀予讶异:“你在怎么也不关门?”
“忘了。”沈怀若回。
只见向穗走出厨房。
周汀予把快递放到玄关柜上,“行,你们聊,我先走了。”她溜之大吉。
向穗走到沙发,褪去高跟鞋,窝在两只沙发交叉处,抱着小腿,脸色难看至极。
她这样一句话不说,令人心疼。
沈怀若以为她仍挂心昨夜的事。
于是走到她的一侧。
好声软语地安抚她情绪:“忘了昨天的事,好不好?”
她只摇头。
“行,不忘。”沈怀若没原则地妥协,“一夜没吃东西,一定饿坏了,我去外面买些吃的来,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她又摇头。
且没看他一眼。
好在他不是急性子。
有耐性陪她。
就这样他一个人喃喃自语了一下午。
真的快奔溃了。
他很怕向穗为此生病。
一种随时可能离他而去的病。
他必须寸步不离地待着,一刻也不敢让向穗离开有他的空间。
她洗澡换衣,他也要闭眼在门口等着。
直到晚上七点。
沈怀若再也忍不住地求:“可不可以,说一句话,一个字也行……”
他没看向穗。
低着头。
但清楚听到一阵抽泣声。
向穗哭了,隐隐绰绰地哭,眼泪掉了两三滴,却咬牙坚持不放声哭。
他偏头看了眼,很快又低下头,那画面令他也滋生哭的念头。
他笑了声。
向穗踹了他一脚,特别轻,说话却使了些劲:“笑什么!”
他不但没气,反而笑出声,明知故问:“不是哑巴了么?”
“你才哑巴呢。”向穗突然冲上前,跪在沙发上,单手捶他的肩颈,嗓音哽咽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知不知道我很烦你!你凭什么下跪!凭什么!凭什么对那种人下跪!我被冤枉没关系,可我不希望你也跟着我委屈。我坐牢也没关系,但你怎么能真的下跪。你怎么那么没脾气!别人欺负你不会打回去吗!”
他笑得更乐了。
“你还笑!笑什么!笑什么你!”向穗使劲地捶,仿佛在给他按摩,倏地收了手。
再回神时,她的肩窝处多了个脑袋,他抱得很紧,几乎快要将她吞入怀。
“你打我吧。”他暗含哭腔地说,“你把怨气撒出来,但你不要憋在心里,怎么打我怨我都可以,只要你别不理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值得你跪,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觉得有针在戳我的心脏,我真的会一辈子忘不掉你对我的付出。”向穗埋怨,“能不能别对我这样好,我还不起。”
“为你值得,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如我所言,我下跪不是为了求那个女人原谅,我只希望他们能对我喜欢的女孩多些善意。”沈怀若抚上她的头,低笑道,“只有你笑了,一直笑,别哭,我才觉得那些都不重要,都不如你重要。”
哪怕是他的尊严。
其实也不重要。
比不上她的笑脸。
此刻,向穗很想说一声谢谢。
她把那俩字硬生吞了回去,微笑转口:“沈怀若,我喜欢你。”
也谢谢你。
我无以为报。
“我爱你。”他回应。
向穗猝然跨坐到他的腿上。
动作太急,他懵得不行,双手扯下她上撩的裙摆,勉强没走光。
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把他的头埋入她的左侧锁骨,加深这个拥抱。
她就穿一件长袖蓝裙,胸.贴上他的右肩,往下一坐,碰到一处僵.硬。
距离太近,两人都察觉出对方身上多出些异样反应。
“沈怀若,我们做吧。”向穗说这诨话,一点也不脸红。
像是一支敢死队,做足了心理准备,就差临门一炮。
沈怀若松了松怀,身子向后一靠,仰头凝望她,和她扯开些距离,直接拒绝:“不做。”
她低头,倔得不行:“做。”
他也强硬:“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