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宁芙似有深意的疑问,鲍里斯顿时一怔,险些被嘴里的甜点渣子呛到,赶忙喝口红茶压一压惊,之后才佯作镇定地回道。
“这位小姐,您是想知道昨晚发生的那桩案件吗?像这种可怕的案件,可不是您这样的年轻小姐应该打听的事情。”
“鲍里斯,你在说什么呢?这位小姐可是我请来协助调查的侦探,请你放尊重一点。”
私家侦探?
听到玛莎太太的呵斥声后,鲍里斯撇了撇嘴巴,斜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对面的宁芙。
这白化症姑娘打眼儿一看,就知年纪定然不大,白得跟座冰雕似的,显得精致的五官轮廓都有些模糊,脸蛋儿亮的晃人眼睛。
不仅年纪幼小,这位姑娘的身材还十分瘦弱,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正经办案查案的侦探。
单方面确认宁芙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后,鲍里斯彻底放下心来,对着宁芙冷哼一声,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见到喝大了的侄子终于老实下来了,玛莎太太面色赧然,替他向宁芙赔了几句不是。
“没关系,玛莎太太。”
宁芙笑得愈发冰冷,继续对着鲍里斯质问道。
“鲍里斯先生,我希望你能正面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
“你说什么?我昨天晚上喝多了酒,只看到了一高一矮两个蒙面劫匪……”
“不,先生,请你不要避重就轻,我想知道的是,你那两位‘好朋友’家住何处,姓甚名谁,有没有与你约好联系的方式,你们又打算如何分赃?”
“朋友?什么朋友?分的又是什么赃?我不明白你在胡说些什么!”
听到这里,鲍里斯顿时收起了小觑宁芙的心思,坐也坐不住了,一个劲儿地矢口否认宁芙对他的指控。
宁芙好整以暇地啜饮一口杯中的红茶,面上神情莫测,继续对有些慌神的鲍里斯施压。
“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撇清了所有嫌疑,能够成功脱罪吗?但看你这副心虚的模样,你的心理素质可真是不怎么样呢。”
“一派胡言!我昨晚明明跟隔壁门房伍德大爷一起捉贼来着,怎么可能再去偷我姑妈家的东西?”
“是吗?那我就从头梳理一下整起事件的前因后果,你看看我的猜测是否与现实相符。”
宁芙清了清喉咙,用她那双浅紫色的眸子紧盯着鲍里斯。
“鲍里斯,我想,你或许是受到恶友引诱,沉迷于某些不太体面的消遣,比如说,将积蓄投入到马券的购买上,妄图一夜暴富,对吧?”
“你胡说!”
“那你能解释一下,你衬衣上的那颗袖扣,是在哪家马场购买的纪念品呢?”
被戳穿了赌博老底的鲍里斯一时语噎,随后又顶着姑妈不善的眼神,徒劳无功地辩解着。
“我又没投多少钱……小赌怡情……赛马可是项历史悠久,合法合规的体育运动……体育精神,你个娘们儿不懂……”
“典,这可真是太典了。”
宁芙也懒得纠正这个烂赌鬼的言行,继续往下说道。
“当你身家日蹙之时,窘迫的财产状况让你萌发出一股邪念,那就是铤而走险,干上一票大的填补亏空。”
“那么,谁又是合适的受害者呢?这时,你想到了那家被姑妈安排,担任出纳兼眼线的茶叶店。有店长和正牌会计在旁,账目上不好做手脚,但店里的金银茶具,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呢。”
“正巧姑妈跟店长之间素有嫌隙,可以让你栽赃嫁祸,洗脱自己的嫌疑。于是,你就跟赌马时结识的狐朋狗友一拍即合,借助对方的销赃渠道,策划出了这场大戏。”
听到这些质控,鲍里斯本还想反驳两句,却被他的姑母一嗓子给喊了回去,迫使他重新乖巧坐好。
宁芙赞许地看了眼房东太太,接着讲述开挂看到的案发经过。
“为了嫁祸给店长,你特意挑在店长有事请假的这天动手,让同伙带走小保险箱,营造出店长毁掉贪污证据的假象。顺便还利用聚餐,让玛莎太太替你做了次不在场证明。”
“昨天晚上,你趁着旁人酒醉,从玛莎太太那里偷拿了钥匙,潜入店内,替你的同伙提前打包好财物,放在了保险箱旁边的桌子上,方便对方取走。”
“如若不然,昨天那两名窃贼也不会那么快得手。要知道,昨天从店门玻璃破裂,再到劫匪逃脱,拢共也就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你这么污蔑我,可是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吗?”
“昨晚我在二楼窗台,可是亲眼看到你背着旁人,朝店铺的方向跑了过去。”
宁芙一本正经地编着瞎话。
反正这条线索她是用法术开挂看到的,四舍五入也可说是亲眼所见,不算是伪造证据,说出来就是理直气壮。
听到自己私下里的行径竟被楼上住着的侦探给瞧了个正着,鲍里斯的脸色灰白破败,心中更是懊丧。
宁芙乘胜追击,继续打击嫌犯的心防。
“你瞧瞧你,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是被我冤枉的,那又为什么会表现得这样忐忑呢?还说你不是心虚?”
“玛莎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