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轻处理我的罪行,不然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解释的。”
显然,这姑娘是想要拿这些关键证物来要挟女子爵,以期减少自己应受的处罚了。
“呵,就这?”
笑死,本侦探什么时候是那种会被罪犯拿捏的脾气了?
宁芙哂笑一声,戴着手套的右手谨慎地捏住密信一角,极为流畅地读出了被加密的密文。
“我已知晓遗嘱变更状况,原定计划保持不变,于周五择机行事,祝顺利。乔安娜,这不就是加了栅栏的凯撒密码吗,真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这种小小伎俩?”
乔安娜目瞪口呆。
这好歹也是份加了密的文书啊?这位宁芙小姐解密解得行云流水,比吃饭喝水还要轻松,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她辛辛苦苦编出来的密码?
栽在这样一位可怕的敌人手上,自己除了彻底认输以外,还有什么反抗的必要吗?
输,也要输得体面。
“宁芙小姐,您真是我见过的最聪慧的人了。”
“过奖。”
吃了这一记闷亏,乔安娜再度变得温顺了起来。
她不仅老实交代了与医生的全部计划,顺带还买一送一,把那位窥探女子爵隐私的神秘人士也给招了出来。
关于那位神秘上家应该如何处置,那就都是女子爵自己的事情了。现在的重点,是赶在克莱门斯医生察觉到异样之前,尽快将医生抓捕归案。
这事儿倒不用宁芙费心。
克莱门斯医生住的地方距离哈斯廷斯庄园不远,在马修与亨利的带领下,庄园里的侍卫们星夜出击,将毫无所觉的医生从自家被窝里掏了出来,押送回了哈斯廷斯庄园。
审讯工作自然是交给了宁芙处理。
首先问到的,就是令女子爵长期过量服用阿司匹林,导致其出现凝血异常的问题。
克莱门斯医生自然是一个字都不肯承认。他坚称自己从来没听说过阿司匹林的这些副作用,也不知道服药的时候需要忌酒,这些都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至于乔安娜私留下来的密信?
面对着落到纸面上的白纸黑字,克莱门斯医生同样是矢口否认,拒绝承认自己写下过这些信件。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粗鲁的对待一名绅士?这些乱七八糟的信件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向女爵大人提出抗议了!”
“跟你没有关系?克莱门斯医生,那你说,为什么这些密信上的字迹,都跟你平时的书写习惯如出一辙呢?”
“那都是伪造的!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
宁芙忍不住对着克莱门斯医生翻了个白眼。
“克莱门斯医生,请容我提醒一下,你写下这些密信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在纸张上面留下了自己的手印。你听说过茚三酮的显色反应吗?”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装!
就硬装!
这也不承认,那也不承认,非得给别人增加这么多的工作量,为什么不肯认罪伏法呢?
要知道,配置茚三酮试剂也不算多难,最新的一两封密信,书写时间不算长,最长也不过三五日,完全可被茚三酮给显现出来。
既然克莱门斯医生执迷不悟,那宁芙也只能把证据拍到他的脸上,逼他认清现实了。
这次要处理的证物与之前不同,为了保护纸条上的字迹,试剂的配比还需要再做出一点微调。
将3%的茚三酮丙酮溶液均匀涂布在质地松软的滤纸之上,上下夹住留有潜在手印的密信,再将它们夹在厚度合适的书籍里,放置一天,待其充分反应。
等待手印显现期间,扎扎实实被饿了一天的克莱门斯医生,状态难免有些萎靡。
但这人浑身上下就数嘴硬,始终坚称自己的清白,种种证据纯属是旁人栽赃嫁祸。
可当宁芙祭出密信上克莱门斯医生留下的紫色手印时,饶是医生多么强词夺理,也没有办法再说出自己纯然无辜的鬼话。
“行吧,这次是我行事不密的错,我能有幸知道,看破我全盘计划的人,究竟姓甚名谁?”
“你问我就得老实交代咯?不好意思,无可奉告!”